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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那个古怪又哀怨的哭泣声音又从那道月亮门后传了过来。我居然不知不觉地跨过了那道门,来到了那个院落之中。
我借着微弱的天光,细细地把这座小院落打量了一遍,只觉得奇怪。按正常的园林院落结构,院子四围的墙上应有若干镂空窗轩或圆形门洞,但这座奇怪的院子除自我过来的通道外,简直就象一个密封的四方罐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女人幽怨的声音在电视机里回响,仿佛在上演一出旧式的广播剧。
方健此刻的心中充满了各种疑惑和不安,但是他被电视机里的女人的故事吸引着,不由自主地往下听。
第十九章终结(三)
&1dquo;哭泣声渐弱渐明,我只感到越来越恐怖,但还是慢慢地朝院子里面走去。忽然,一阵莫名奇妙的寒风吹来,我的心猛然绷紧了,一股寒意从脑后一直通到脊梁。我的脚步混乱起来,右脚忽然踢到了地上的一块木板,那是一块被丢弃的牌匾,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上面的三个字—&1squo;听雨轩’。
忽然,不知是眼花还是幻觉,我的视线中,闪过一道影子。待我慌忙再四处打量时,却什么也没有,而只有一两株枯树枝在寒风中颤抖。
刚才那个恐怖凄凉的声音陡然消失了,这种死一般的寂静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我一回身,眼前却出现了一副极其恐怖的画面。
一张似人非人的面孔直凑到了姬雪的面前。那张脸,确切地说,应该只能算得上是一张脸皮。脸上应该有的五官都还在,只是它们的位置全都象是被挪了位,而且残缺不全地悬挂在这张象是被沸水煮过的脸皮上。有着这张诡异之极的脸的主人,正用&1dquo;他”那只已斜挂在脸皮上的唯一的一只眼睛,定定地望着我这个不之客。此刻的情景仿若是地狱里的被油锅炸过的冤魂忽然从地下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窥探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连惊叫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滑了下去&he11ip;&he11ip;
待我醒来,现自己又躺在了二楼卧室那张冷冰冰的床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色已经大亮,透过窗纸的阳光洒在了房间的地板上,这让我感到一阵温暖,仿佛昨夜见到的那一幕,不过是我的一个噩梦。
八仙桌上仍然摆放着一个餐盘,里面同样是前几天一样的难以下咽的猪食,但是我此刻却忽然有了一种求生的渴望,昨夜的恐怖情形让我忽然有了生命的需求,我用从来没有过的度把那些猪食吃完,直到胃里被填满为止。
我忽然现,前几天被我捅开的窗纸此刻又被严严实实地蒙上了,很有可能是王妈干的。我冷笑一声,又把那些微不足道的窗花纸撕开了,一阵清的空气涌入房间,我索性将所有的窗纸都撕开,只剩下那些雕着花纹的窗格。当看到窗外那些茂密的树林出现在我视线之后,我感到了无比的畅快
此刻的天气已经接近秋末,山林间不时吹来阵阵凉风,我打了个冷颤,身上依然是出嫁那天穿的衣服,没有任何的换洗衣服提供给我,此刻的我,根本就是一个囚犯!
我坐在窗前,将父亲送给我的那个方奁打开来,看到镜中的自己,忽然感到一阵酸楚。我的十七岁,原本是充满活力和阳光的,但是此刻镜子里出现的这个女人,居然像一个病态的中年女人,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憔悴和忧愁。这是我吗?我问自己,我从出嫁那天算起,到今天才不过十几天!我如何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我不愿意看见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伤心地将镜子放下,合上了盖子,看着窗外那方仅有的天地,起呆来。
又过了几天,在一个深夜里,天色大变,狂风呼呼地在窗外吹着,窗户上没有任何遮拦。那些窗纸自被我撕碎之后,就成了一个每天深夜透风的大窟窿。
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身上那床薄如纸一样的被子,浑身起抖来,四肢酸痛无比,全身滚烫,我烧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忽然听见房门外传来了几声铁锁的声响,房门被打开了。在这样的寒夜里,我根本看不清楚进到房间的人。
忽然,一丝柔和的光线出现在门口,那是我已经久违了的油灯的光线。光线中,出现了一个铁塔似的身影,我看清楚了,那是那个每天跟着王妈过来守着我的男仆。
我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仍哆哆嗦嗦地抱着被子蜷缩在床榻上。
男仆将油灯放在八仙桌上,便又出去了,另一个人影进来了,如果我没有失去记忆的话,这个男人就是我的丈夫—卫权。
卫权走过来,看了看蜷缩在床上已经快要不省人事的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惊呼起来,对外面的男仆吩咐了几句,又坐在了我的床边,神情颇为焦急地看着我。
我已经吃力地说不出话来,但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对我充满了某种歉疚和不安。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迷迷糊糊之中,被人灌下了几大口又涩又苦的液体,随着那些液体滑入体内,我感到一阵热流涌遍全身,汗水浸湿了我的衣服,我昏睡过去&he11ip;&he11ip;
醒来之后,我现自己已经退烧了,身上还多了几件冬衣,被子也换成了厚棉被,窗户上又蒙上了厚厚的油纸。
我不敢再去撕那些挡住我视线的窗纸,只得在窗角处,撕开一个小口子,作为我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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