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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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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希一下子没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1dquo;这可是真家伙,子弹也不是假的!”笙一郎的口气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羞愧。

  优希总算看清了笙一郎手上的东西,那是一把手枪。优希只在电影里或电视上见过手枪,根本就不认为笙一郎手上的东西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优希也不感到有丝毫的害怕。她只感到笙一郎可怜,而且为他感到心痛。不管他拿的是真家伙还是儿童玩具,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自己人之间。笙一郎太可悲了。

  &1dquo;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优希耐不住沉默,问道。

  &1dquo;我只不过是想跟我母亲一起赏一次樱花。”

  &1dquo;深更半夜的,把你母亲冻坏了。”

  &1dquo;没时间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这是我最后的心愿。在双海儿童医院住院的时候我就想,要是我的母亲变成一个好母亲,接我出院以后我要干些什么呢?这也想干,那也想干,想得可美了。可是,现在什么都想像不出来了,只想带她到明神山的森林里去看看&he11ip;&he11ip;看看那棵大楠木。”

  &1dquo;这不是挺好吗?我跟你带她一起去!”

  &1dquo;森林也变样了吧?”

  优希站在笙一郎对面,盯着他的眼睛:&1dquo;长濑,我一直在等着你呢。我们结合以后,应该生活得很好。”

  笙一郎低下头:&1dquo;我没有资格。”

  &1dquo;别再这样说了!跟以前没关系了,那件事不能决定你的一生,我们应该重开始。”

  笙一郎叹了口气:&1dquo;确实应该重开始。比如说,从还没出生的时候开始&he11ip;&he11ip;”

  &1dquo;那怎么可能呢?只能从现在开始,一点一点地,从现在做起。”

  &1dquo;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等我醒过味儿来的时候,已经成了罪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着重开始,就是控制不了那种一时的冲动&he11ip;&he11ip;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1dquo;&he11ip;&he11ip;活下去!活下去就是赎罪。你母亲也这样说过!”

  笙一郎抬起头来:&1dquo;我母亲&he11ip;&he11ip;”

  优希点点头:&1dquo;对!哪怕只是有口气活着,就是在赎自己的罪!”

  笙一郎看着麻理子,只见麻理子已经把整个面包塞进嘴里,腮帮子胀鼓鼓的:&1dquo;为什么这样说?是想补偿我吗?可是,补偿得了吗?你以为真的可以&he11ip;&he11ip;”笙一郎既像是在问麻理子,又像是在问自己。

  优希抬手把护士帽摘了下来:&1dquo;如果你觉得活下去是一件痛苦的事,我跟你一起死。你不是害怕呆在黑暗的地方吗?”优希说着把护士帽折好放在地上,就要朝笙一郎走过去。

  &1dquo;笙一郎!”忽然,优希背后有人大叫一声。

  ——是梁平。

  &1dquo;你来啦?”笙一郎低下头,&1dquo;奈绪子的事,实在对不起!”

  梁平喘着粗气:&1dquo;与其道歉,还不如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了她?”

  &1dquo;梁平,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件事要拜托你呢。你是警察,办这件事不会犯难。”

  &1dquo;瞎扯什么哪!过来,说说为什么杀了奈绪子。”梁平说着就要走过去。

  &1dquo;别过来!”笙一郎举起手枪对准了梁平。

  梁平只好站下。但是,梁平跟优希一样,一点儿都不怕笙一郎手里的枪。他之所以站下,只不过是因为听到了笙一郎悲惨的喊声,看到了笙一郎颤抖的眼睛和垮掉的身体,不想再侵扰他而已。

  &1dquo;梁平&he11ip;&he11ip;我请你去两个地方看一看。一个是那个被烫伤的小女孩的家,一个是今年6月在多摩川下游现的那个被杀害的酒吧老板娘的家。如果他们知道杀害了他们的亲人的凶手还活在人世的话,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如果他们知道凶手死了呢,心情虽然不会平静,但至少会认为事件已经了结,也许能开始生活。”

  &1dquo;今年6月?也是你?”

  &1dquo;这两家我都以保险金的名义送了钱。如果他们现给他们送钱的人正是杀害他们的亲人的凶手,会感到很不愉快的。我希望他们相信那钱确实是死去的亲人为他们留下的。虽然没有抓到凶手,但只要你这个当警察的对他们说,凶手真的已经死了,他们会相信的。”笙一郎说完,不等梁平答话,抓起麻理子的右手,让她握住手枪对她说,&1dquo;妈!扣一下手指!”

  &1dquo;别这样!”优希大喊一声,声音是嘶哑的。

  笙一郎潮湿的眼睛看着优希:&1dquo;我要回到我的出点去了!”

  &1dquo;&he11ip;&he11ip;别胡来!”

  &1dquo;我从心里感谢你。”

  &1dquo;刺猬!”

  笙一郎看了优希最后一眼,回过头去对麻理子说:&1dquo;妈!把我送回我的出点去!回到最初的黑暗世界里去吧,我一个人也受得了。不可能永远是黑暗,总会出现光明的。你是我妈,相信你能做到,你是做母亲的,应该有能力把我送回去!”

  麻理子理解不了眼前生的事,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东西。手枪的击锤已经翘起。

  &1dquo;妈!请您扣一下手指,好吗?”笙一郎和蔼地对麻理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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