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踢馆的来了(第1页)
“天香楼”的东家是原来的沈老郎主,招朱栖为婿后便将家中一部分产业交给女婿打理。
沈老郎主尚在时,朱栖不敢有太大动作,只是当沈家男儿接连亡故,沈郎主卧床不起,他便露出獠牙,将沈氏产业占为己有。
天香楼三层的厢房原是沈老郎主招待亲朋的地方,并不对外开放。等朱栖接手,直接废除这条规矩,但凡客人上门,都不得拒绝。众人觉得他礼贤下士,赢得不少好名声。
三层的厢房只有四间,前后通达,立在窗前可以观赏街边风景,上元灯会时更是美不胜收,有道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令人着迷。
厢房距离宽敞,私密性极好,当然价钱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
今日除了东家指明要的“春雨阁”外,也只有隔间的“夏末阁”早早被定出去。
掌柜亲自送来茶点,出来时路过秋冬两阁,看着门柄上落下的薄尘,想着得找机会跟东家提议把价钱往下降些,不然常年不进人,对风水不好。
做生意不就讲究个热热闹闹嘛!想当初,沈老郎主在时,厢房就没空着的时候。
春雨阁里鸦雀无声,朱栖慢慢转动着杯盏,气势压的众人皆不敢言语。
几人眼观鼻鼻观心,最后还是黄郎主硬着头皮开口道:“朱兄查到那伙人的来历没?”
话语刚落,熙熙攘攘的街道突然喧哗起来,许郎主坐在窗边,闻声探去,就见十几个百姓抬着口棺材气势汹汹的往朱家药铺走去。
他笑了下道:“在零凌郡居然有人敢去朱兄的地盘闹事?”
朱栖掀起眼皮看他,道答非所问:“我手底下有个叫王五的,被杀了。”
众人顿时一惊,那王五不就是朱栖小妾的兄长,专替他做些见不得光活计的人。
“是那伙人干的?”黄郎主走到窗前,死死盯着位的面生青年。他知道的更多,王五有个相好是山民野人,他和朱栖有不少事都是通过对方的手,譬如杀人圈地。
思及此,他下意识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对方找王五开刀,莫非清楚里面的道道?
“仵作说是走夜路不慎跌了一跤撞死的。”朱栖走到他身边,递去一方手绢,黄郎主胡乱抹了两把,眼底闪过戾气:“朱兄,不能再让他们闹下去,你那乘龙快婿还要不要?若不要,咱们就动手。”
朱栖没有回答,垂眸看着底下越来越多来瞧热闹的百姓。那青年忽然抬起头,与朱栖视线交汇的一刹那,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指指药堂,无声比了个二字。
这是第二个。
朱栖瞳孔一缩,双拳紧紧攥起,王五果然是他杀的。他的眼中燃起两簇火焰,看那青年的目光像看死人。
季皓就是故意的,这间名叫“神农堂”的药铺算得上是朱栖的聚宝盆。因他直接垄断整个郡的药商,采药人只能把药卖给神农堂。
低价收购,高价买出,一进一出光差价就是暴力。若他只是多赚钱,谢黎和季皓没想这么快撕破脸。可他们卖给百姓的居然全是劣质,腐败完全没有药性的药材。
吃死的百姓不知多少,却因上下勾连,没人能为他们做主。
季二最恨视百姓为草芥的败类,跟谢黎一番商量后,自荐要做手撕贱人第一人。
给身后之人使了眼色,那十来个男女立刻哭嚎起来:“神农堂草菅人命,以次充好,我二弟吃了他们的药把命都吃没了。
他明明只是扭伤,大夫都说只要擦点膏药就行,掌柜一定要我买汤济,不买就扣着我兄弟不让出去。”
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乡亲们,你们给我评评理,就两副药要一两银,我全家老少做两年活才存下的钱啊,就这么被坑了。”
另一个妇人哭道:“小妇人的丈夫得了风寒,拿不出钱买药。大夫怜悯我夫妇,就指点让我们自己采药熬来吃。可掌柜不让,逼着小妇人买药,那药越吃越严重,小妇人的丈夫当晚就死的。还连累好心的大夫,不知下场如何?”
“我知道,你说的是君大夫吧,可怜他被神农堂的爪牙活活打死了!”
百姓哗然。
“君大夫是大善人啊,治好我阿父的病,没收一文钱,你们怎么下得去手?不怕报应吗?”
“是啊,君大夫送我的药粉比神农堂二两银子买的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