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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松月的精心照顧得到了回報。6戰烽每天睜眼的次數和時間都有增加，儘管他的眼睛仍然只能半睜著。

第二十二章

窗外的寒風呼呼地吹，6關清在學校已經進入了學期的期末階段。身邊唐松月的位置空了兩個多月了，原本擺在桌子上的課本也都被6關清收走帶給了唐松月。對於唐松月一直不來學校的事情，班裡的同學自然是議論紛紛。班主任張老師只說唐松月家裡有事，請了長假，6關清更是對唐松月的事隻字不提，可是心裡，6關清早已不再把唐松月當成是單純的朋友。唐松月不在，6關清並不覺得寂寞，反正放學之後他就能見到唐松月了。

下午最後一節課的結束鈴聲打響，老師宣布放學。6關清動作迅地收拾書包，把裝著一個蘋果核的塑膠袋放到書包里。兩兄弟現在也養成了把蘋果核帶回醫院的習慣，不管是埋在唐爺爺放在醫院的花盆裡還是讓李阿姨帶回家埋在家中的院子裡，都是好的。6關清和6關省每天會帶一個蘋果到學校，兄弟兩人中午都不回醫院，就在學校用餐，吃的是直接從醫院帶來的唐老爺子或者李阿姨做的便當——唐老爺子對外面的伙食相當的嫌棄。以前唐老爺子每天都會做孫子的午飯便當，現在孫子不需要他做便當了，6家兩兄弟就在身邊，唐老爺子就順便給兩兄弟做便當，若他沒時間，也會吩咐李阿姨做，用的食材自然也都出自於唐家。

「關清。」有人在教室門口喊。

6關清抬頭，朝對方點了下頭，拿起書包走了過去。6戰烽的事情在某個圈子裡不是秘密，隨之而來的就是這個圈子裡的許多與6關清、6關省兄弟倆同齡的孩子主動找他們套交情的人也多了起來。6關清在學校里能和他說得上話的除了唐松月以外，都是和他一個圈子裡的，這位來找6關清一起放學的是和6關清住在一個大院裡的，叫曾慶興，和6關清同歲，是隔壁班的，算是和6關清走得比較近。曾慶興的父親是6關清的老部下，目前也在軍部任職。

兩人都有車來接，曾慶興小聲問：「關清，6叔叔好些了嗎？可以去探望了嗎？我爸成天地問我。」

6關清回道：「我爸離『好』還遠得很，現在都還沒意識，就是我和關省都不能隨便探視。」

曾慶興理解地點點頭，說：「6叔叔能活下來比什麼都好。我爸急得想去探望，我每天回家他都問我。」

「現在還不能探望，可以了我會告訴你。」

「好。」

因為曾慶興的父親是6戰烽的部下，所以曾慶興對6關清也就比較隨便。若是其他人，6關清也不會應允。

出了校門，兩人就分開了，6關清現在是以醫院為家。上了來接他的車，看到劉山在車上，6關清吃驚：「劉哥，你怎麼來了？」接著，他就急忙問：「是不是我爸！」

劉山笑著趕忙安撫：「我來附近辦事，正好給你請假，長很好。」

「請假？」

劉山搖搖手機：「長明天要拔針了。我猜你肯定沒心思上課，喏，剛給你請了一天假。」

6關清聞言大喜：「我爸可以拔針了？！滿九怎麼沒告訴我！」說著他就要掏出手機給唐松月打電話。劉山按住他的手，說：「松月今天和老爺子一直在病房給長檢查。他今天一天小臉都是緊繃的，咱們都別打擾他。」

6關清的心窩再次滑過暖流，說：「滿九對我爸的精心甩我這個親兒子幾條街。我爸今天的狀態怎麼樣？」

對於明天的拔針，劉山倒是不怎麼擔心。之前長那麼危險都給搶救回來了，明天的拔針肯定不會有問題。他回道：「我沒進病房，不過我有看到滿九和長說了好半天的話，我還看到長的手動了。應該是不錯的，不然老爺子也不會決定明天拔針。」

6關清也不擔心父親有危險，但仍不自控地緊張起來。他也不給唐松月打電話了，不打擾他。唐松月跟他說過，拔針之後父親會虛弱。想著父親可能又會變成前段時間那樣的昏迷狀態，6關清就無法輕鬆，同時，又對唐松月格外愧疚。父親虛弱，滿九肯定又要累了。

剛給6戰烽擦乾淨身體，換了乾淨的棉布，收拾完畢的唐松月手上端著一碗給6戰烽喝的營養粥。6戰烽可以自主吞咽了，米湯也才變成了米粥。唐老爺子幫著抬高6戰烽的腦袋，6戰烽身體裡有針，不能簡單地抬高病床。唐松月一勺一勺慢慢餵6戰烽喝下，6戰烽半睜著眼睛，喉結隨著吞咽一次次地上下浮動。

唐老爺子不是第一次看孫子怎麼照顧6戰烽，可依然忍不住地在心裡皺眉。孫子對6戰烽真是太上心了。他不想承認自己「吃醋」了。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孫子被搶走了。話說，自他們接下治療6戰烽的工作後，他就沒跟孫子下過一盤棋，單獨吃過一頓飯，孫子的心思都在6戰烽的身上了。到底6戰烽是個重病患，唐老爺子也按捺住了自己的「不滿」。

餵6戰烽喝完了一碗粥，唐松月拿毛巾擦擦他的嘴，拿過已經準備好的藥湯，又餵對方喝了4杯藥湯，又餵了兩玉杯的老參水。

唐老爺子放平6戰烽的腦袋，唐松月看向爺爺：「爺爺，您去吃飯吧。」

唐老爺子抬手隔著病床擦擦孫子額頭上的汗：「你跟爺爺一起過去吧，你也忙了一上午了。吃完你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