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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高挑紅髮的男人站在漸漸西沉的夕陽下,隨意搭在腦後肆意生長的紅髮都被鍍上一層餘輝,將髮絲染成燦爛的橘紅色,宛如熾熱的火焰一樣。
織田作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不是在喊他。
「學長?」
驟然被喊出丈夫冠給她的姓氏,紗織還有些不習慣,她下意識側頭望向織田作。
沉穩可靠的丈夫恰好也注視著她。織田作:「是熟人嗎?過去看看吧,我等你。」
在織田作示意沒事的平靜目光下,紗織猶豫了幾秒,緩緩走向周防尊。
「安娜和多多良都沒事嗎?」她看到周防尊身後不遠處站著吠舞羅的氏族們。
被簇擁在中間有著醒目金髮的多多良正端著相機,朝氣十足地朝她揮了揮手,草薙身邊安娜也平安無事。
「恩。」赤發的王權者依舊是一貫少言作風,只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紗織盯著他胸口的十字項鍊,思緒有些緩慢。
她想起在非時院的時光,在學園都市裡不斷的學習,從來都是為了培養她成為一名王權者。
而在這些真正被石板選中的人面前,她時常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意義。
紗織淺笑著問道:「學長那邊的事情都順利解決了嗎?」
有些幫派性質的吠舞羅經常和本地其他組織打架,清楚以他們的能力不會輕易受傷,但紗織還是有些擔心。
吠舞羅太具有獨特性了,夥伴間的羈絆是把無往不勝的劍,當這劍尖指向自己的時同樣會受到傷害。
這次多多良失蹤,安娜險些受到脅迫,都暴露出赤王潛在的弱點。
周防尊看了她一眼。紗織仿佛都能從紅髮男人大貓一樣慵懶的眼神中讀出『囉嗦』一詞。
「下次,」他頓了頓:「不用喊我學長了。」
紗織一愣,有些不解地抬眼看向他:「可是學長就是學長?」
她剛從學園都市轉學到東京時,身邊沒有一個熟悉的夥伴。
在一次放學,偶遇了和不良打架的周防尊、草薙和多多良他們,她才漸漸和他們接觸認識,在周防尊的默許下成為這個小團隊的一員。
喊學長也是以前留下的習慣。哪怕之後周防尊停學、草薙幾次延緩畢業留級,她也一直喊著他學長,就算多次被多多良嘲笑太有大小姐的官方意味,也不曾改口。
「那麼紗織也一樣,只是紗織。」
似乎被體內暴虐的能力影響得有些煩躁,周防尊淡淡瞥了她一眼,眉心微隆起:「你總是會在意一些無聊的麻煩事情。」
紗織抿起嘴角,她意識到周防尊他們其實都清楚,這幾個月她都在下意識疏遠他們的事情。
周防尊道:「下次過來告訴草薙一聲,他們會去接你。」
不容反駁的霸道語氣卻讓人生不出一點脾氣。赤王周防尊猶如吸引飛蛾的光芒一樣,不斷吸引周圍的人靠近。
那是就算被灼燒,也能感受到的炙熱溫度。
是活著的。
她低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所以和他們接觸越久,她越無法接受作為非時院繼承人存在的自己。
比起這些充滿羈絆和致死遵循自己準則的王權者,她只是個被培育出來毫無自我意識的傀儡。
似乎把想說的話說完了,紅髮的男人懶洋洋地朝她擺了擺手,單手插著褲子口袋就要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