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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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早已响过，三年（2）班学生们依然纹丝未动，讲台前吕建强厉声训斥：“今年是你们人生中关键的一年，再过一个月是影响你们一生的高考。你们要记住像李达易靠关系靠钱的靠不了一辈子。十多年前欺凌同学喜欢用撒谎掩饰，考试作弊的周旬，被开除才是正常的结局……”

周旬躲在教室门外逐字逐句地偷听。谭临眼见周旬眉头深皱冷汗渗出，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阿旬，再听也没什么结果，我们先回去吧。”

望向谭临担忧的眼神，周旬同意。几种说词，是应该回家整理好思绪再来调查。经过门房时，谭临特意翻看起访客登记，果然在之后多了个叫刘溪的人。

回到包子铺，谭临为周旬忙前忙后。端茶递水打扫清洁，周旬喊住他：“老谭，别瞎忙活，我也没这么脆弱，这么点小事不至于。”

谭临道：“我是闲得慌，你快喝点水看你嘴唇干裂了”。

周旬握紧手中的玻璃杯道：“你这人难得实在一回。”抬手将玻璃杯里的热水喝尽。

谭临还想为周旬再倒一杯，周旬摇头阻止：“我没事。”

面对稍微恢复气色的周旬，谭临道：“不必为顾虑别人而强迫自己。人在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得时候就笑，不用特意掩饰自己。我好歹算你朋友吧，在我面前肆意放纵一下没关系。”

周旬听着耳熟反应过来：“你学我说话。”

谭临向周旬道：“我只想告诉你，当初你对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我现在就是什么心情。”

周旬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记忆里和他们各自描述的皆有出入，他们的话未必客观。”

谭临认同：“你说的有道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可以把你记忆里的讲给我听，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可以和你一起想。”

周旬犹豫，触及内心最大的秘密难道就这么告诉老谭，或是对他有所保留。面对谭临直白坦荡的关心，周旬不想做出故意欺瞒的事，但全盘托出又无法做到。

“老谭，你让我先喘口气，好歹让我回忆回忆从哪儿说起。”

谭临也不勉强：“你自己能理通就好，我最多帮你参谋参谋。”

“谢谢。”周旬认真道谢。

“稀罕啊。”谭临嬉笑，“阿旬竟然向我道谢。来、来、来，多说几遍，要温柔的。”

周旬抬腿一脚踢过去：“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这么闲，帮我剁肉去，没工钱那种。”

“房东了不起啊。”谭临撸起袖子就干。

周旬想固有思维网上谣言真离谱，老谭除了不会做饭方向感差了点，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比如为人就不错诚恳踏实肯干。

谭临手上剁肉，脑子早已思考起周旬的问题。阿旬的反应是如此反常，正常记忆的情况下，怎么会找刘伟国单独谈话，还特意去调查真假。而且，事情影响的重点根本不在学校，加上铺子里不合尺寸的家具。倘若等会儿他找来，或许自己的猜测才是事情的真相。

“阿旬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难得糊涂。”

“老谭你别绕圈子。”

敲门声响，是刘伟国。

“周哥，上回见的匆忙，今个我特意拎了两瓶好酒过来。我们哥两好久没喝一杯，带小谭一起不醉不归。你看怎么样？”

周旬还没记起刘伟国，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为难。

刘伟国见此迅转移目标：“小谭，上次我说话是冲了点，这顿酒当我向你赔罪。给个面子如何？”

谭临反应迅：“上回我也有做错的地方，刘先生若是不计较，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周旬虽对他两莫名关系变好感到疑惑，但欣喜大家能和谐相处，把刘伟国迎进铺子。

三人老位置相坐于桌前，开酒满上，周旬特意炒了几个菜下酒。刘伟国举起酒杯：“周哥，老刘我对不住你，先干为敬。”说完小酒杯里一口喝尽。

周旬连道不敢。

接着刘伟国自己再次满上面向谭临：“小谭啊，老哥在这儿也向你道歉。我干了，你随意。”

谭临挑眉淡笑：“老哥太客气了。大家都是志同道合的人，何须道歉。”同样把酒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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