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第2页)
他們的婚房裡真的放了一面很大的鏡子,沈瀲初有時候會羞得整個人泛紅,經常會報復性地將齊靖宇咬得滿身是傷。
當然,某人把這當做愛的勳章。
沈瀲初很煩,他一點都不想管錢,他那天晚上本來暗搓搓準備把手裡的股份全給沈耀,然後一不做二不休把齊家給吞併了。
沈耀給了他一個無語的眼神——和當初齊靖宇提著禮品上門提親時一樣的表情,然後堅定地拒絕了他:他沈耀暫時沒有想猝死的打算。
萬一他猝死了,自己家裡這小少爺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可能是燈泡有些壞了,明天找人來看看。」
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燈泡壞了?沈瀲初發現有點貓膩:「哦好。」
「寶寶今天玩了些什麼?」齊靖宇將工作放到一邊,安靜地聽自家老婆將這幾天旅遊的見聞。
他平日裡叫小初,兩人私下裡叫寶寶,上床的時候叫老婆和乖乖。
簡直膩死人了。
沈瀲初難以想像一個事業有成的爹系男友為什麼會如此粘人又幼稚。
說了一會,沈瀲初就有點困了,然後齊靖宇拿出故事書,語調溫和,慢慢地哄人。
熬夜對身體不好,齊靖宇目前沒能做到帶著小初一起健身,但是早睡早起,按時吃飯這樣的日常事情,潛移默化,小初倒是適應良好。
直到沈瀲初睡熟,齊靖宇也沒有掛斷視頻,只是默默地拿出工作繼續,要是此刻正常開著燈,便會發現他實在面色蒼白,甚至額頭冒出薄薄的汗。
每年都有這麼幾天,那根鋒利堅硬的鋼筋扎穿了他的大腿,留下永久的傷勢,好似在警告他一樣,疼痛模糊的意識里,腦海里會浮現出那天晚上,自己的親外甥,抱著小初流血的模樣。
齊靖宇的表情很冷漠,仿佛痛的不是他,而是這幅軀殼。
腿傷無法根治,如今行走上沒有太大的問題已經是萬幸,只能慢慢溫養。
第二天,齊靖宇起得很早——或者說他根本沒有睡著,只是聽著手機里的呼吸聲閉目養神,好像一切痛苦有小初陪伴著,都不足為懼。
下午,他談完合同回酒店,敏銳地發現酒店裡似乎多了些別的人的痕跡。
或許只有一個人能隨便進出他的地盤。
他有些無奈,或許還有一點擔憂,但埋藏在心底的,或許又有幾分淡薄又堅韌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