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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呀,韩述,你跟第十名就差一分而已。”桔年听到某个貌似同班同学的女生惋惜地说了一句。
韩述对那女生笑笑,也没说什么,聚jīng会神地看榜单上的名字,大概是视线的余光不小心扫到了正打算离开的桔年,他瞥了她一眼,又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周亮踮起脚尖揽着韩述的肩膀:&1dquo;要是这榜再往下排,第十一名就是你,而且在我们班,你也进了前三,够厉害的了。”
韩述动动肩膀卸下周亮的手臂,不咸不淡地说:&1dquo;厉害什么,我们家老头子说他从小到大考试都没出过前三,我姐估计也差不了多少。我算是韩家第一个跌出前十的不肖子孙,回去就等着挨削吧。”
他说着,有意无意地又扫了桔年一眼,那眼神让桔年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某个促进家庭bao力的罪人。她好像也从爸妈的闲聊中听说过,看起来温文儒雅的韩院长教子是极为严厉的,相对于院长夫人对宝贝儿子的溺爱,他更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念,动起手来相当铁血无qíng,通常是他一边痛心疾地&1dquo;教育”儿子,夫人在一旁寻死寻活地阻挠,整栋楼都听得到动静,只不过明里谁也不好说。
韩述今天穿了一件红色运动外套,骚包之极的颜色,不过他穿着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相当清慡悦目的。他就是这种人,必须穿校服的时候他就是穿得最整齐那一个,能不穿校服就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打死不穿。桔年想象着这样的韩述被韩院长拿着鞭子收拾得屁滚尿流的样子,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厚道。
&1dquo;要我说啊,也是倒霉,喏,要是第十名这位填错了一道选择题,这名字就应该是你的。”方志和也看见了桔年,在一旁煽风点火。
韩述不以为然,&1dquo;说这些gan什么。”
桔年这边也已成功逃离,她想,这一次韩述居然还算是讲道理,政治课本说得对,要客观地全面地展地去看问题,也许看人也一样。
没想到的是,韩述很快用行动颠覆了她的观点。
桔年骑自行车回家,她的车是爸妈结婚时买的&1dquo;凤凰牌”,当年大概是个好东西,现在就算忘了上锁也很安全。桔年个子不大,车的座位却很高,蹬的时候有点吃力,最要命的是轮子不知道哪个部位出了问题,一转动就&1dquo;哐啷哐啷”地响,不过她每天都这么招摇过市,心里已经对这个现象相当麻木了。
从学校出来已经有好一段路,桔年听到&1dquo;哐啷哐啷”有节奏的声音里冒出某人的声音。
&1dquo;废纸多少钱一斤?”
骑着自行车赶上来的人红衣耀眼
桔年听明白了,韩述是在讽刺她像收破烂的呢。
她不说话,埋头加倍努力地苦蹬地她的老爷车,可韩述的车可比她溜多了。桔年觉得自己的车都快摆脱地心引力了,韩述还是如影随形。
&1dquo;我问你,除了读书你还会什么,就是有了你这类除了读书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才有了排名这种无聊的事。高分低能说的就是你。”
敢qíng有人在把她当成对教育制度不满的泄对象和替罪羊了。桔年决定推翻什么&1dquo;全面、客观、展看问题”的观点,书里又说了,现象千变万化,可事物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他之前在人前宽宏大量,那是装的!肚子里恨着她呢。
&1dquo;谢桔年,你说,你除了读书你还会什么?”
桔年蹬车的拼命程度已经让她在冬日里冒出了热汗,她想不通韩述怎么还有jīng力没完没了地说话。
终于,她也觉得自己受不了啦,再这么蹬下去,她迟早断气。
&1dquo;你家的路口已经过&he11ip;&he11ip;过了。”桔年喘着说,&1dquo;你跟着我gan什么?”
&1dquo;路是你家修的?”
&1dquo;好吧,别跟了,我都,都告诉你&he11ip;&he11ip;”
&1dquo;告诉我什么?”韩述gan脆与桔年的车并头前行,他竟然有些好奇,不知道她究竟要告诉他什么。
&1dquo;废纸&he11ip;&he11ip;三毛钱一斤。”
桔年说完,现韩述终于在她身边消失了。
韩述用脚把自行车停在了人行道旁。
&1dquo;无聊!谢桔年,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无聊分子!”
寒假刚放了一个星期,就迎来了net节当然是要走亲戚的,于是,搬回来跟爸妈一起生活后,桔年第一次跟随大人一起到姑妈家拜年。
爸妈照例是要桔年对姑妈姑丈那几年的照顾表示&1dquo;终身不忘”的感激,不过他们也没指望桔年说什么动听的话,大多数时候,桔年只需附和就好。终于等到姑妈说,难得过节,人手又齐,不如几个大人一起&1dquo;摸两圈”,桔年坐在旁边看了一会电视,弟弟睡着了,被放进了小房间的netg上,她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就偷偷地溜了出去,熟门熟路地往巫雨家钻。
巫雨家没有什么特别近的亲戚,按照巫雨的话说,就算是亲戚,对于他们家这种qíng况都会退避三舍,所以,尽管是年初二,也不用担心他去走亲戚不在家。
敲了很久的门,巫雨的奶奶颤颤巍巍地来开门,她老了,身体和脑子都已经一塌糊涂,看见桔年,似乎认得出,又似乎认不出。桔年搀着她往屋子里走,费了好大功夫才知道,原来巫雨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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