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不义警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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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城区风格古朴的老楼群几乎永远被灰暗雾霾笼罩着,其天空一大早便显得昏暗无光,让人常感昏昏欲睡。泥泞潮湿的街头充斥着晨起工人的脚步声和咳嗽声,一名身着亮绿色警示服的打更人呵欠连天地混迹在工人人群中,正敲着手上的更鼓宣示着凌晨的到来。
路边,一只迷路的乌鸦扑扇着翅膀落在了沿途矮房的暗红色飞檐上。黑色的大鸟一边对着下方灰色的人流出呱呱的啼叫,一边时不时啄一口爪下那锈蚀的飞燕铜雕的眼睛。远处,鹤立于矮楼群中的摩天烟囱正将滚滚的黑烟吐入天空,而它们将与周遭的雾霾融为一体,最后成为下城居民肺腑中的结节和喉中积蓄的血痰。
在这条巷子的巷尾,有着一家常年冒着热气的面铺,附近的居民都爱来这家面铺点上一份最便宜的清汤面,倒不是因为那掺和着煤油臭味的面是多么美味的珍品,只是因为这家面铺有着一台可以接上频道信号的大屁股电视机,而抠搜的老板只让点面的顾客看电视。
凌晨的面铺生意总是相对忙碌一点,工人们的长队排到了铺外,老板和小儿忙前忙后,制备着硬脆的油条和浑浊的豆浆,而店内寥寥无几的几张桌子上,仅坐着一名明显不是工人的食客。
食客是一名瘦削的男子,颧骨高突,眼窝深陷,皮肤煞白,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仿佛有蟑螂寄宿,身着一件军绿色的工装裤和“五颜六色”的风衣——一件肮脏到让人无法辨别原色的风衣,风衣那过长的下摆脱垂在座下散出恶臭味的黑色污水中,湿透了一角。
男人的面前,一只脏兮兮的白盆中盛着足有五六斤重的肉和面条。很难将这些如同混沌造物的东西称为某种肉面,其卖相就像是将一堆边角料品质的臭肉经过煎、炸、焖、炖等工序后,通过红得不自然的辣油调和与工业级漂白面条混合,最后搅拌作一团。
量大管饱,但毒性未知。不过男人可不管这些,他看起来是相当的饥饿,简直就像是饿死鬼转世一般。
只见男人手持有多次使用历史的一次性筷子,手法娴熟地将大量的被红油包裹的面条缠绕其上并塞进嘴中,而后抬起了还沾着机油黑渍的左手,直接抓起了那些用大量调味品腌制的碎肉,将其凑近嘴边,稀里呼噜地啃食着,不一会儿便只剩下一手红油。而令人惊讶的是,不管吃下多少东西,男人那瘪瘪的腮帮子都不曾鼓起,他的喉咙就像是大功率的垃圾分流器一般,咕噜几声便能将所有食物全部咽下。
男人大快朵颐之态形如饕餮,令人侧目。见此囫囵之景,工人们只觉自己的肚子更饿了几分,不禁多买了一根油条或半块馒头,而店家则怀疑起了自己的手艺,暗暗考虑起了将店铺转开至上城的可能性。
而男人本人则对其他人的窥视并无反应,他正一边大口进食,一边用他那暴突的眼睛盯死了那正转播着无趣节目的电视机。
———
“第一审程序审理终结,根据已查明的事实和证据,确认被告人罗穆晨被控告的行为并不存在,经本庭裁定,宣告被告人罗穆晨无罪!”
随着最高法官的木槌敲下,这场举世瞩目的庭审就此落下帷幕。被告席上,一名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站起了身,对着法官和陪审团优雅地鞠躬致意。但见男人一身米白色正装,气度不凡、气宇轩昂,黑色的头向后梳作潇洒的背头,脸上还挂着自信的微笑。
面对男人的致意,陪审区却是一片死寂。一名妇女掩面哭泣,一位老人低头默然,而后排的一名青年则愤怒不已。
“罗狗,你[粗口]不得好死!”青年的咆哮声响彻于沉默的法庭,倘若不是数名司法官压制,恐怕他早已冲到庭审区打破那被告的从容,“就算你手眼通天,连法都治不了你,我也要你给我妹偿命!”
相比起青年的愤怒,名为罗穆晨的被告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淡然是多么的有嘲讽意味。
“孔老弟,无论如何,还是要遵守法庭秩序啊。”罗穆晨一脸无辜,“劝诫”着冲动的青年,“而且我真的和令妹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对于她的逝世我也是相当遗憾的,每当我想起我们曾共度的美好时光时,这都令我无比的心痛呀。”
“我会想念她的。”
男子表情惋惜地看着青年,那模样相比起悼念却更像是在回味某道美味的食物一般,意犹未尽。
“你[粗口][粗口][粗口][粗口][粗口]!”
怒极的青年竟挣脱了那几名强壮司法官的压制,一眨眼便袭到了男人的面前,度之快,仅能通过沿途那被摧折的座椅和围栏窥见一斑。只见他双目通红充血,身体仿佛膨胀了一圈,血管暴起的手臂蕴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感,双手向前抓出,誓要扭断男人的脖子。
然而面对青年的暴起,罗穆晨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反而微微张口,以仅有青年能听到的耳语音量吐出了两个刻意拉长的字眼。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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