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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的挑衅只是玩笑话,也知道观尘听得出来,即便是听不出来也不会与他计较。
如他所料,和尚也只是捻了捻手中的佛珠,朝他淡然一笑,&1dquo;看来是恢复得很不错。”
季别云极其难得看见观尘的笑,这会儿倒真有些挪不开眼。不因为别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见着美人一笑,他一天的好心情便有了一半。
这样的人竟然做了和尚,据说还是京中颇为有名的高僧。也不怕往大雄宝殿门口一站,来烧香拜佛的全都是一些心猿意马之人,心里眼里都不是殿内的佛祖了。
他倒不是认可红颜祸水之类的歪道理。只是在想,佛祖真是好福气,能有这么一个内外兼修之人,日日夜夜地念叨着他老人家。
季别云越想越觉得自己酸兮兮的,不由得自嘲一哂,掀开帘子看风景去了。
这是他十多天来第一次出寺院,也是回到灵州之后,第一次正大光明地打量这座城。
他们不进城门,从外面一条路绕到北边去。一路上风景秀美,不少树都了芽,打眼望去,树林的颜色嫩了不少。
&1dquo;官府查不出那群匪徒的身份,也找不到截杀匪徒之人,此案便不了了之了。”观尘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仿佛在说一件与他们都无关的事情。
季别云收回视线,看向和尚几乎没有改变过的神情,但他偏偏看懂了,对方是在等自己一个交代。
毕竟观尘是慈悲为怀的出家人,而他一个杀生之人,就算自己觉得没有错,也得给观尘一个解释才好。
&1dquo;是我杀的。”他直视观尘的眼睛,坦坦荡荡,&1dquo;但也是他们先要取我性命,你相信吗?”
见和尚一时间沉默,他便半开玩笑地说:&1dquo;我不是出家人,也不能犯杀戒?”
观尘无悲无喜道:&1dquo;愿意相信与真的相信是两件事,施主想听贫僧说哪一种?”
季别云自然是说不过这和尚的,笑着骂道:&1dquo;你们和尚都惯会打机锋的。”
僧人倏然合上双眼,又开始闭目养神,只低声念了一句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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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别云的过往印象中,出家人的行事风格都难免不慌不忙,做什么都慢慢悠悠的。本以为观尘这种得道高僧会不一样,结果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花了十五天才走到京畿。
还剩一程路,他们也不急着赶到,就先在最近的枫石县歇歇脚。
此番进京谋生,季别云身上还穿着观尘送给他的衣裳,虽然干净,但拿给他时就已洗得白,如今更是不少地方都开了线。毕竟要去见观尘的友人,他怕这身会失了礼数,故而在枫石县买了两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