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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明知少年说的是胡话，观尘还是笑了笑，借着三分月色，他便也相信三分吧。

  &1dquo;好，我信了。”他几乎是在哄人，&1dquo;手松开，醉了就好好睡一觉。”

  季别云恋恋不舍地将手松开，缩在床榻上仰头看着他。

  &1dquo;我不是已经在梦里了吗?闭上眼睛还能去哪儿呢?”

  明明天地广阔，他们两人却都被困在这一座宸京城内。能去的地方少之又少，能说的话，能做的事，也始终不敢真的逾矩。

  几个时辰之前，在继任仪式上观尘还拜过觉明禅师的画像，衣裳被悬清寺的焚香染透，耳边也还回荡着那庄严又寂远的钟声。今夜他已经窃到了太多未曾敢设想的红尘风月，不敢再有所奢望。

  他只能俯身下去，伸手盖住了少年的眼睛。

  明知自己会彻夜守着，却还是轻声道：&1dquo;睡吧，闭上眼去我的梦里。”

  **

  季别云醒来时头疼欲裂。

  阳光透过窗棂照到他脸上，并不温柔，反而让他有些焦躁。

  挣扎着睁开眼，他现自己在房间内，昨夜在饭桌上喝了酒的记忆慢慢浮现在脑海中。然而继续想下去，他却不记得喝醉之后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宿醉带来的头痛将人折磨得行动迟缓，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有些虚弱地下了床。目光触及屋内摆着的却寒刀时，猛然间现那把刀的位置有些不对劲。

  怎么刀柄和刀尖放反了?

  他一直都习惯于刀柄朝向左边，然而现在却是朝右的，谁动过他的刀吗?

  季别云愣愣站在原地想了片刻，突然浑身一震。

  他想起来了，自己醉后得知段文甫无罪的消息，疯般闯回了屋内，拿着却寒刀跃上房顶，一整个宅子的人都跟着他跑。最后他从偏门那边翻出墙外，好像遇见了一个什么人。

  &he11ip;&he11ip;什么人呢?自己似乎还贴到别人身上撒泼耍赖了。

  他赶紧伸手捂住有些烫的双颊，整个人陷入惊恐之中。

  无论对方是谁，他这个行为都称得上是耍流氓吧，自己喝醉之后竟然是个登徒子?

  季别云僵在了原地，想出去找徐阳问个清楚又耻于见人。他昨夜那副疯的模样一定被府上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羞耻得在屋子里乱走，思绪转得飞快，却始终想不起被自己轻薄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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