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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别云挣扎了许久，直到手腕被勒得红也无法挣脱，到最后疲惫地跌坐在床上。

  然而外面忽然亮起了光。

  起初他还以为天亮了，可很快觉那光芒不一样，是红色的一团，即使透过窗纸也带着烈焰的绚烂。

  起火了?

  一场山火将他漆黑的眼底都映红，季别云愣愣仰头看着，隐秘地猜出来观尘和这场火脱不了干系。

  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他现自己已经猜不透观尘的想法了。

  他看了许久，看得双眼干涩，连有人进了是名院都没觉。房门被一脚踢开，妙悟一身怒气地走了进来，让他一瞬间想起了那些金刚怒目的雕像，像是来降妖除魔的。

  妙悟来得突然，他没来得及遮住身上的铁链，就那么坐在属于观尘的床榻上。

  &1dquo;你之前就现我在此处了?”他先开口，已经没精力再去为自己感到羞耻。

  等到妙悟看清他这一身，神情更为恼怒了，却还是生生忍了下去。静默片刻后，压抑着一字一句骂道：&1dquo;全都是因为你&he11ip;&he11ip;都是你将观尘害成如今这副模样!”

  这话说得的确不假，季别云也认同。可那都是他内心的想法，还轮不到旁人议论他与观尘。

  他抬起手，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笑道：&1dquo;铁链是你家住持亲手套上去的，人也是他亲自打晕了藏起来的，观尘做什么事都是他的意愿，你推到我头上算什么?”

  &1dquo;不知廉耻!”妙悟气急，伸手指着他，&1dquo;若不是你，观尘何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破戒?你明知他有慧根，前途大好，却偏偏来招惹他&he11ip;&he11ip;害得他僧不僧，人不人&he11ip;&he11ip;季别云，你有为他想过吗!”

  季别云脸上那点讽刺的笑意快挂不住了，每一句质问都戳到了他心窝里，让他一点点溃败。

  &1dquo;你自己抬眼看看那片火，知道观尘烧的是何处吗?”妙悟质问着，大步走向窗边，将窗户一把推开。

  那片刺目的火光就这样毫无遮挡地映入季别云眼中，他的思绪被那艳丽的颜色吸引，片刻后才答了声&1dquo;不知”。

  妙悟冷笑一声，&1dquo;是胜境殿，先帝常驾临之处，也是观尘为先帝讲经的地方。以前我还被蒙在鼓里，直到师叔临走前说了些胡话，偏偏我听见了&he11ip;&he11ip;他一直念着&1squo;胜境天子’，你猜是什么意思?”

  他当然不知晓，但一种冰冷的感觉爬上他的脊背，季别云直觉那份真相不是什么好事。

  &1dquo;我之前也不知，所以我趁着师叔神志不清时问了。”妙悟说到此处停顿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积攒说出口的勇气。

  季别云嗓子紧，明明不想戳破真相，却还是听见自己轻声问道：&1dquo;觉明禅师如何说的?”

  这一瞬过得极其漫长，他恍惚以为自己等了百年。

  &1dquo;观尘在胜境殿破了杀戒，”妙悟艰难道，&1dquo;他在那里杀了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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