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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在电话里提出他可以购买车票赶往纪弘易所在的城市,纪弘易却拒绝了他。
“政府给我们的救济金本来就不多,你别拿它买车票了,何况现在我也没有工资可以给你。”
“您的身体情况特殊,多一双眼睛终归是好的……”
“这几年你还有见我受过伤吗?没有吧?”纪弘易说:“我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你不用担心。”
管家沉默不语,他又想起了那份一线记者的采访。如果把他放在纪弘易的位置,他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这样的决定。或许纪弘易早已长大成人,不再需要人依靠。
挂断电话前,他告诉纪弘易:“如果您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好。”
纪弘易放下手机,转头又和秘书联系上遇难员工的家属。那时他认定煋巢的命运已经无法被改写。公司账户下还有少量余额,他打算将它们全部分配给员工和员工家属。
当他知道政府会帮助煋巢重建后,他以为无数煋巢员工的生活可以得到改善,却没想到他自己的生活第一个天翻地覆。
一场自然灾害将他阴差阳错地推到了聚光灯下。煋巢的分析师在一次例会后偷偷告诉他,他身上的关注度已经过了以往的总和。这一切都让纪弘易诚惶诚恐,他在采访中说道:希望大家能够将目光放到抗震救灾的医护人员和救援人员身上,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不值得获得如此多的关注。
此话一出,他再一次登上了闻头条。人们甚至翻出他的开学致辞,称赞他浪漫、夸奖他的成熟。一夜之间纪弘易成为了“末日一代”的佼佼者,从四面八方投来的期待一层叠一层地压在他肩上。
他开始躲避闪光灯,出入公司时他总会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他的临时住址被人泄露之后,他只得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秘书认为他睡在公司终究不是办法,曾经建议他多换几家酒店,纪弘易却总说公司比酒店安全,他在办公室的地板上铺上一张折叠床垫,拉过一张羊绒毯盖在身上,就算是搭起了一个临时床铺。
管家几次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消息,打来电话询问他的情况,纪弘易都说自己过得很好,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他早就失去了和纪敬之间的通感。过远的距离似乎切断了这种神秘的连接,纪弘易再一次跌回了灰色的世界之中。
这种反差在纪敬刚离家时还不明显,那时纪弘易尚且能够找到分心的可能,可是当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身边已经无人可以依靠时,痛觉缺失又开始一点点地麻痹他的神经。
他开始频繁地弄伤自己,有时是撞伤胳膊,有时被茶水间的开水在手心烫出一大块水泡。久而久之秘书不得不去打点写字楼里的医务室,请他们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出席闻布会之前,纪弘易想要将任务推给秘书,秘书则摇摇头,似乎已经对这种逃避习以为常。
“哪有秘书代表老板言的道理?”他瞥了一眼纪弘易胳膊肘上的淤青,拿过一件长袖外套为他穿上,“……您走路时多少看着点啊,别老横冲直撞的。”
纪弘易被他推上布会,刺眼的闪光灯晃得他不得不抬手挡在眼前。黑色的话筒一个接一个地挤到他嘴边,好似一座石头垒成的小山。他咽了下口水,努力撑开眼皮,后背冒出一层滚烫的薄汗。
纪弘易在临时办公室里一睡就睡了两年多。
两年半之后,煋巢终于迁回原址。当初政府提出这个要求时主要是为了吸引更多人回到城内,为了更快地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又在煋巢附近成立了一所国立大学、建立了许多高级公寓。果不其然,许多人看到城内的经济展开始恢复,又带着家人一起回到故乡,寻找的商机。
这一年纪弘易刚满二十五岁。同年煋巢决定扩张,在全国各地开展分公司。
员工们在纪弘易生日这天这天为他订购了一个三层的生日蛋糕送到公司,他们在纪弘易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拉响了手中的礼炮。秘书将蛋糕从走廊推到他面前,接着为他带上一顶金色的生日帽。
纪弘易笑了笑,搁下手中的文件夹,在众人的歌声中双手合十,抵在下巴前。
欢快的生日歌在他耳边回荡,蜡烛的火光倒映在他眼中,犹如跃动的点点星火。
这一刻他想到的是纪敬。
纪敬已经离家五年了。除了偶尔从军队寄来的照片,他没有再听到过其他纪敬相关的消息。
一生日歌唱完后,秘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提醒:“您别呆啦,快吹蜡烛呀!”
纪弘易回过神来,前倾身体,吹灭了彩色的生日蜡烛。员工们分完一次性纸盘,递给他一把塑料餐刀,等着寿星给他们切蛋糕。
秘书不知道从哪里拿来几瓶香槟分给其他人,他们在纪弘易分蛋糕时一边欢呼一边猛烈地晃动着酒瓶,几个酒瓶塞如子弹般从瓶口射出,乒哩乓啷地撞在天花板上,浅金色的香槟酒喷得地毯上到处都是。
今天的煋巢大楼难得热闹。刚迁回城内时大家都忙着搬家,现在可算是找到一个机会庆祝了。他们都是共患难过的同事,因此在庆祝城市重建之时,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夜里九点多,纪弘易从公司离开了。秘书说今天是他的生日,理应早点回去,三言两语就把他打走了。纪弘易被他亲自送出办公室,只得拿着自己的电脑包坐电梯下楼,来到地下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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