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世间百态（第1页）
一番推杯换盏后，宴席接近了尾声，该谈的事儿也都谈完了。老李问：“吃饱了没？”。老孙头说：“我可以了。您呢？”。老李说：“我也吃好了，那我给老孟打电话让他来扫饭桌了啊。还这么多菜呢，别浪费了。你估计都没有见过，他饭量可好了。这一桌子的菜他一个人都能给喋完喽。”。老孙头吃惊的说：“虽然咱们吃过了，但这剩菜剩饭还这么多呢，他一个人吃完？那这人是不是很胖壮？”。老李摆摆手说：“外形跟你我没啥大的差别，他就是胃口好，穷苦出身，舍不得糟蹋浪费粮食，一会儿他来了你就知道了，可有意思了。”。老李拨通了老孟的电话，说：“老孟啊，我们这边快结束了。我把地址给你了，你快点来啊。不然一会儿我们就走了。”。老孟赶紧说：“好好，恁等我一会，我马上到。”，挂断了电话后，老孟马不停蹄，立刻动身出，不一会儿就按地址找到了酒店。
老孟找到了酒店包间，客气的敲了敲房门，等老李开门后才进去落座，见到老李和他的客户，热情的说：“哎呀，感谢老领导啊，有饭场子还能想起我。”。老李说：“那不是你胃口好嘛。知道只有你能扫饭菜。别客套了，开吃吧。在家吃过了没？”。老孟说：“在家吃了几口，留着肚呢。那我就不客气，开动了。”。老孟都也不客气，随手拿起旁边一个有点剩菜的盘子，他把盘中那点剩菜拨到另一个还有点菜汤的盘子里，腾出一个空盘子后，把临近剩的素菜剥到盘子里，老李说：“这有肉，拨点肉吃。”。老孟说：“这么好的肉，恁不吃了？恁再吃点吧。我留着肚，最后吃。”。老李说：“我们都吃好了，剩下的都是你的。”。老孟拨好菜后，端着盘子蹲在门口角落里吃了起来，老李说：“过来吃，蹲那又干啥呢？”。老孟边埋头干饭，边应承道：“我蹲这就行，谢谢你们赏饭吃，我怕我坐那影响你们谈生意。”。老李和老孙头都连忙摆摆手说道：“过来坐，过来坐，都谈完了。”。见老孟不动事，老李走到老孟面前说：“出啥洋相呢，那有座儿不让你坐？”。老孟抬起头看着老李说：“我主要是喜欢蹲着，那样能攒点肚。”。老李说：“哦，以前叫你过来扫饭菜的时候，见你蹲过椅子上，你这都啥土方法？你在家也这么吃饭的？赶紧起来。蹲也蹲到椅子上吧。离得也近点，好夹菜。吃完咱就走了。”。老李硬是把老孟拽到桌前。可老孟却蹲在椅子上，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可带劲儿了，老李跟老孙头说：“看人家吃的多香。”。老孙头说：“别光顾着吃，这还有酒啊。”。老孟边津津有味的吃着边说：“谢谢啊，我光吃点菜就行。”。老孟又低着头，只顾着碗里的饭菜，不带大出气的，不停的吃，一会就吃了一盘。老孙头跟老李小声的说：“咱俩谈啥，他不会知道吧？”。老李说：“那不会，他只是吃饭的，出去从来不会多嘴，也不打听，从来不问。他这点做的可好了，放心。”。老孙头若有所悟的说：“哦~”，他端着一盘芦笋拌腰果来到老孟面前说：“来尝尝这个芦笋，很嫩的。”。老孟接过盘子，憨厚一笑，说：“好，谢谢啊。”。老孟用筷子大块大块的往嘴里拨菜，不停事的嚼着，一会一盘芦笋也下肚了。老孙头说：“这还有”，说着移动着桌上的转盘给老孟传菜。老孟说：“我自己来就行。”。老孙头摇着头，难以置信的说：“你胃口咋这么好呢？你这吃菜是咋分的先后顺序？”。老孟说：“我这天生的好胃口，有就多吃点，没有就吃一碗也行。我吃菜也像那升级打怪一样，从最基础的开始吃，好的肉留到最后吃。”。老孟很快就把桌上的素菜给收拾完了，他从凳子上下来，坐着开始给自己加肉菜，肉菜似乎更可口，他比刚才吃的更起劲了。老孙头不可思议地说：“妈呀，真能吃。你也不歇一会儿。”。老李接过话说：“没事，他年轻时才是这样呢。咱就瞅个稀罕就行。不打扰他。”。老孟吃的满嘴油，边嚼边说：“我一会喝碗汤顺顺，就是休息了”。老孙头一脸惊讶的，跟老李面面相觑。老孟喝了一碗汤，又吃了一盘爆炒腰花，打了一个饱嗝，似乎是快吃不动了，放慢了进食度，他伸出手指指着面前的糖醋排骨说：“这盘排骨多少钱？”。老孙头有些疑惑的说：“75，你问这干啥？”。老孟说：“吃着了就当我挣着这个钱了。”，老孟端起面前的排骨，弃之不舍的啃了起来。老孙头说：“妈呀，你行不行啊？不行咱就别吃了。”。老孟说：“我可以的，只是累了。慢点吃。我吃完这盘，再稍缓缓一会就好了。”。老李看老孟明显放慢了度，说：“好了，剩下的肉菜，你打包带走吧。这么大年纪了，不能跟年轻的时候比了。拿回去慢慢吃。”。老孟怕自己没表现好，以后有场子不叫他了，心里有点慌了，连忙回应道：“没事，我年纪大了饭量没减。我肯定能把这一桌吃完的。”。老李说：“知道你的饭量厉害。以后有扫饭菜的场子还叫你。这么晚了，我家还有事呢，这些你带回去吃吧。”。老孙头赶紧去叫服务员张罗着打包。老李说：“那结束吧，咱也走吧？”。老孟从椅子上站起，拎起打包袋，扶着腰向外走着。老李客套的说：“老孟你咋来的？用不用送你回去？”。老孟赶紧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回了，你们忙吧。谢谢赏饭吃啊，以后有场子还叫我啊。我只管打扫饭菜。”。待他们都走后，老孟仰天长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似乎是终于得到了些解脱。
回去后的一段时间，老李和老孙头一直有电话联系，老孙头向老李及时汇报事情的进展，一切都在老李的预料之中。
这天腾飞公司的装修工人不知道为什么在老孙头的公司里跟工作人员吵吵起来了。装修工人说：“这Led屏都给恁安好了，恁现在跟我说这尾款结不了？我安装之前还问恁了，安装在哪？恁说安那面墙上。”。大厅主任说：“知道有安装Led屏的事儿，但结算上的事归财务上管。不知道恁这没有结算完就上门给人安装好了。放心，这么大的屏，好几十万呢，有订货文件的话，还能少得了你们？我去给你们问问去。”。
大厅主任快去找相关部门了解情况，不一会儿，他回来了，跟大家说道：“我们公司周年庆典确实是想定制一个能放到大厅里的Led屏，但资金一直没到位，没有向贵公司下过订单啊。”。带队的领事这下可不愿意了，说：“没下过订单，那屏幕边框上你们公司定制的金色文字是怎么来的？”。大厅主任连忙说：“贵公司一定弄错了，可以先去核实一下。真不行恁把Led屏再卸下带走，或等我们资金到账后再购买，那都是公司高层决定的事，不是咱能左右的。咱就是跑跑腿、传传话的。”。带队的领事也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听着也觉得有道理，打电话给副董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副董一听就急了，给老孙头拨过去电话，说：“孙总，您不是在我们这订了一个Led屏吗？工人们去你们那给送货，要尾款，要不出来，恁那的大厅主任说没有这笔款项。你赶紧去把账给我们工人结了吧。”。老孙头说：“这你一定给记错了，我前阵子只是说公司庆典需要定制一个Led屏，但还没有正式下过单呢。”。副董一听就急了，说：“我这边都收到你的定金款项了，你还跟我说这个Led屏是你们公司着急要的，长、宽、型号、边框写的内容这些细节你都让我用笔记下了。这个屏幕不是你们公司订的还能是谁的？”。老孙头说：“你是说前阵子跟贵公司打的那笔钱啊，那是贵公司财务催我还的上笔货物的欠款，而不是这个Led屏的定金。你给搞错了。本来是想预定一个的，这不别人欠我1oo多万的货款，一直没有给我。不如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过去，你问他要欠款。”。副董说：“以账抵账？开玩笑呢？我以第三方的身份问他要账，他能给我？亏你想得出来。”。老孙头耍赖道：“那我也没办法，要不你把Led屏拿走再卖给别人吧。我现在实在是没钱，要不这笔钱算我欠你的，以后有钱了肯定还你。”。副董说：“私人定制款，什么叫私人定制款？Led屏都给你按尺寸割好了，不能再割了，再割屏就废了。你让我同尺寸的卖给谁？这边框都刻了字的，你这让我很难做？等你有钱，这是打白条啊？”。老孙头说：“我也不想啊，实在是资金链断了。”。副董说：“我那么信任你，你给我来这么一招？唉~”。老孙头说：“这事你要是多给我打电话敲定敲定也不会到这步。我们这边正式的订货文件也还没有来得及过去，资金链就断了，这几天光着急要账呢，把你这事给忘了。”。副董说：“以前定货文件没过来的情况，咱生意不是照样做？咱得讲个诚信。那咱俩得见见，把这事讲清楚喽。”。老孙头说：“以前那是有定金啊。这样吧，我现在在外地要账呢。等我回来吧，你放心，我公司还在呢，又跑不了。回头吧啊，我这会正忙呢，挂了啊。”。老孙头赶紧给老李打电话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老李说：“好，现在该我出手了，你这几天少露面，说在外地要账还得几天呢。”。副董再给老孙头打电话，总是无法接通的状态，这边工人们又在焦急地等回话。没办法，副董让工人们先撤回来再说。副董收不上账，自然着急，要么是联系不上老孙头，要么是接通电话后，对方说在外地要账呢，钱以后肯定能还给贵公司的。过了几天副董没收定金就给人家安装私人定制款Led屏的事儿传得全公司都知道了。
这天下午开董事会，老李和大家伙儿总结了一下这季度的工作得与失，安排了一下下季度的工作计划。财务主任提出前几天有笔经副董手的货款迟迟没有到账。一时间，大家在底下议论纷纷，老李说：“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还是让当事人亲自给我们一个解释吧。”。副董此时也深刻的明白隐瞒已经毫无意义，于是接着副董便就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最后说：“因为我的疏忽造成了工作上的被动，这个责我来负，不会让大家受到损失的。”。老李说：“哼，出了事由你负。你一贯的工作都是那样马虎，那样下去公司迟早被你带进一个大坑里的，你还不如出让你手上的股票份额，天高水长，过你自己的逍遥日子去吧。别让我们跟着你提心吊胆的。”。副董此时已坐立不安，直毛冷汗，没想到李总会这么大雷霆，实在是低估了老李的冷漠，做事竟然这么决绝，赶忙为自己争取道：“李总，咱们有事说事，这件事确实是我大意了，我也会尽力去追款的，实在不行，我自己垫钱也不会让各位的利益受损失的。”。李总说：“副董开口很大方啊，那笔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因为公司的事，让谁利益受损也不合适。这样吧，如果副董卖出自己的股份给公司，这笔债自然算入公司账上，不让你自掏腰包，反而会让你套现出不少的现金呢。”。副董说：“你的意思是让我退出公司？拿着置换出我股份的钱离开，是吗？一码归一码，卖股份的事儿，我还从来没想过。”。……会议在暗潮汹涌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