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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時齊鈺沒打斷，楚晉會說什麼？

自己又在期待什麼？

自從少時犯下大錯後，他封心鎖欲，對自己的感情向來遲鈍，混混沌沌地一過就是四五年。如今細想對楚晉的態度，只覺得心口有一層隔膜，明明一戳就破，但他卻遲遲不敢動手。

卻聽齊鈺喊道：&1dquo;楚兄！”

沈孟枝抬眼，看見楚晉正側目望來。二人視線相交一瞬，隨後錯開，仿佛暗室中發生的一切只是一陣錯覺。

齊鈺已經熟稔地搭上了他的肩，調侃道：&1dquo;楚兄，你們兩個之前在暗室說什麼悄悄話呢？怎麼待了那麼長時間？”

楚晉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1dquo;我怎麼不記得自己了時間，齊兄急匆匆地來敲門，是怕我與江師兄打起來嗎？”

&1dquo;&he11ip;&he11ip;”齊鈺掩唇輕咳一聲，&1dquo;我這不是關心嘛。”

眼見對方唇角的笑意愈發不真誠，自知理虧的齊鈺匆匆換了個話題，兩腳抹油地開溜：&1dquo;下一關還不知道是何規則，你們先聊著，我去找宋思凡協商一二！”

他來如風去也如風，轉眼只剩了沈孟枝與楚晉二人面面相覷。沈孟枝好不容易捱過那陣難以啟齒的心亂，啞然片刻，將齊鈺的問題原封不動地拋了回去：&1dquo;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楚晉道：&1dquo;香。”

沈孟枝問：&1dquo;香？”

&1dquo;舊秦境內的掠螢山上，有一種臥雪松，松脂煉成香料，名為千山映雪。”楚晉目光落在他身上，緩緩道，&1dquo;那日在書院門前，你給我手心敷藥時，我就從你發間嗅到了與它相似的味道。”

&1dquo;所以，在進屋的時候，我就認出了你。”

沈孟枝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1dquo;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反而還&he11ip;&he11ip;”

他&1dquo;還”不下去了，耳周頸後好不容易褪去的熱意又捲土重來，生生止了音。偏偏楚晉還在一旁，循循善誘道：&1dquo;還什麼？”

&1dquo;&he11ip;&he11ip;”沈孟枝深吸一口氣，&1dquo;你可真是&he11ip;&he11ip;”

怪不得他會說，有辦法找到自己。

&1dquo;形式還是要走的。”楚晉道，&1dquo;況且，師兄的骨相，的確很漂亮。”

明明這是一句略顯輕浮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卻顯得無比認真，幾乎是熾烈的讚美，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旖旎。

沈孟枝心一跳，下意識偏過臉，目光挪到了別處：&1dquo;我有別的事要跟你說。”

楚晉有些詫異：&1dquo;什麼？”

他眉眼明艷穠麗如彩繪，可沈孟枝知道，在黑暗之中，他卻陰鬱、乖戾，與浮華的表面完全割裂。

方鶴潮的聲音無端在腦中響起——

&1dquo;舊秦這位世子的名聲的確不算如何，風流成性不問政事，與他那些野心勃勃的兄弟不同。可你覺得，天底下當真有人對那九五之尊無欲無求、無知無覺嗎？倘若他有一顆藏拙的七竅玲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