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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串儿烤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开始往下滴油,屋里弥漫着的烟里开始散出浓浓的香味。
烤串儿不是什么有技术难度的活儿,而且顾飞看上去很熟练,所以蒋丞也就没动手帮忙,坐回了jī汤旁边烤着火。
屋外一片寂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开着的窗口像一块黑布,让人觉得有些冷,但面前的灶和烧烤架却透着明亮的火光,又很踏实。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那天坐在玉米面小馒头里,外面是清冷的街,还有寒风,车里是一片安静。
现在窗外就是黑色的未知和不安,而眼前却是明亮和温暖。
蒋丞挺喜欢这种感觉。
这么长时间了,他到这里,带着压抑和愤怒,不解和迷茫,还有种种不适应,一直到今天,到现在,他才突然有了一种踩在了实地上的感觉。
虽然这感觉也许只是暂时的,也许只是感官上的错觉,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安静地体会。
&1dquo;能吃辣吗?”顾飞问。
&1dquo;有点儿就行,别太多。”蒋丞说。
顾飞撒了点儿辣椒粉,把几串rou放到盘子上递给了他:&1dquo;尝尝,我喜欢有点儿糊的,这几串是没怎么糊的。”
&1dquo;我也喜欢有点儿焦糊的,”蒋丞拿了一串咬了一口,&1dquo;味道挺好。”
&1dquo;我以为你们学霸都不吃焦糊的呢,保质期要看,怎么不担心糊了的吃了致癌啊?”顾飞继续烤着架子上的rou串儿。
&1dquo;你烦不烦?”蒋丞边吃边说,&1dquo;你对学霸有多大的怨念啊,如此耿耿于怀。”
&1dquo;活了快18年,头一回见着真学霸,心chao起伏难平呗,”顾飞把剩下的rou串一块儿放到了盘子里,堆得老高,再往灶边一个倒扣着当桌子的木箱上一放,&1dquo;学霸嘴还特别欠。”
天儿冷的时候守着火吃烤串儿,是一种非常愉快的享受,蒋丞暂时不想跟顾飞斗嘴,没出声,只是埋头吃着。
&1dquo;喝点儿吗?”顾飞在旁边一个纸箱里翻着,&1dquo;我记得上回买的酒没喝完。”
&1dquo;白的?”蒋丞问。
&1dquo;废话,这么冷的天儿喝啤酒么,”顾飞拿出了一瓶酒,放木箱上一放,&1dquo;这种时候一瓶牛二感动你我。”
蒋丞看着那瓶酒,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1dquo;行吧,来点儿。”
顾飞倒酒的时候蒋丞心里小吃了一惊,纸杯一倒一满杯,他还没这么喝过白酒,不过鉴于他跟顾飞随时有可能对呛起来的聊天方式,他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顾飞把一满杯酒放到了他面前。
&1dquo;可能你觉得没必要说谢谢了,”顾飞拿起杯子,&1dquo;但还是得正式再说一声谢谢。”
&1dquo;可能你觉得没必要说不客气&he11ip;&he11ip;”蒋丞也拿起杯子,&1dquo;但我还是得说不用这么客气。”
顾飞笑了笑,拿杯子往他杯子上磕了磕,喝了一口酒。
蒋丞看了一眼他的杯子,这王八蛋一口白酒喝的跟啤酒似的,只好按着规格也喝了差不多的一口。
酒从嗓子眼儿一路烧到了胃里,然后再从胃里往上一路着起来,点燃了脖子和耳根儿。
顾飞看了他一眼:&1dquo;你平时不喝酒吧?”
&1dquo;不跟啤酒似的喝白酒。”蒋丞说,底头吃了一口rou,其实这种寒天儿里,守着火来这么一口,还挺过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