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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摊位一列一列排在一起，中间是狭窄的过道。每个出租摊位就是一个鸽子笼的面积，衣服有铺开的，有挂起来的。顾客人流密集，里面挤得人山人海。

  &1dquo;哎那谁，过来帮个忙，1号的，试个衣服!”他们书摊的后身，那家服装摊的小老板，女的，又探头喊瞿嘉。

  &1dquo;甭试了，拿我后背比。”瞿嘉都懒得回头，那位大姐一天喊他八趟!

  &1dquo;比哪比得出来，你过来帮忙试一个!”卖衣服的阿姨又喊他。

  摊位面积狭窄，设施条件简陋，这样的个体商贩服装市场，档次是完全不能跟燕莎、塞特比的，跟隔壁蓝岛大厦也没法比了，但就是热闹，便宜，还能砍价，家家都挂着&1dquo;外贸尾单”&1dquo;清仓大甩”的纸牌子，疯狂地吆喝。

  这种地方没有男人来的，男的一进门看这阵势就吓晕了。来逛大棚服装摊的都是女的，有时要给丈夫儿子买，就需要找个男的比划比划衣服。

  瞿嘉就是附近几个摊儿专用的&1dquo;活人模特”。

  &1dquo;哎学生，你过来帮我们试试，这件穿上好看不好看?”挑衣服的阿姨也喊他，&1dquo;我儿子就跟你差不多高，就你这身材，你穿上给我看看!”

  瞿嘉被套上个衣服，被人前前后后打量，原地转个圈儿，衣服扒下来，然后再套另一件，觉着自己忒么像个傻逼。

  然后周遥又来了。

  瞿嘉一抬头，正好逮着了：&1dquo;周遥你过来!”

  于是这天，周遥又被折腾得一脸蒙逼了。本来是帮嘉嘉卖书来的，身后三家服装摊主抢他这位行走的男模，轮番往他身上套衣服。

  &1dquo;这个m号的皮带，就系你身上的牛仔裤，你给我试试够长吗?”

  &1dquo;这个牛仔裤，瘦不瘦?你穿上瘦不瘦啊?”

  周遥说：&1dquo;裤子怎么试?我还脱裤子啊?”

  &1dquo;裤子也能试!”摊主大姐哗啦扯下一块布帘子，往摊位上斜着一挂，&1dquo;你就在帘子里脱，没问题，我们女的都这么试裤子!”

  &1dquo;我&he11ip;&he11ip;啊&he11ip;&he11ip;”周遥就是被人欺负的好脾气的。

  瞿嘉在旁边瞟着，又坐不住了。他不是好脾气的。

  &1dquo;行了，有完没完?甭试了。”他皱眉说。

  瞿嘉一爪子把周遥又扽了回来：&1dquo;行了你，我给她试吧。”

  周遥打量：&1dquo;呦，嘉爷还帮人试裤子啊?”

  瞿嘉哼着说：&1dquo;我腿可长啊&he11ip;&he11ip;我试出来的裤子肯定都短一截，肯定卖不出去&he11ip;&he11ip;谁买这短一截的裤子?就让她卖不出去。”

  哈哈哈，周遥笑。

  午后客流稍微稀松的时候，他俩坐在书摊后面的小凳上，没人注意的角落里，眼神散漫地瞟着那些书。

  心里想的，肯定不是书。

  &1dquo;你这双鞋特好看。”周遥说瞿嘉脚上穿的高帮男靴，&1dquo;自己买的?”

  瞿嘉：&1dquo;嗯。”

  周遥小声问：&1dquo;我以前帮你买的那双，足球鞋，你后来穿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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