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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饶你了。”瞿嘉说，&1dquo;那个人叫什么名儿?让他有胆儿就来北京，告诉他我特想打死他。”

  说完俩人都笑不出来。

  互相瞪着对方，那种酸不溜丢、五味杂陈的滋味涨满胸口，憋了一口气。

  周遥随即就进屋从酒吧柜台借用了电话。当着瞿嘉的面儿，他呼了那位师兄。这深更半夜的，那位远在哈尔滨的大师兄假若收到口讯，估计这年不会痛快好过了，周遥就说：&1dquo;呼那谁谁，就是想告诉你，你别再呼我了，也甭给我打电话，我已经有对象了!你要是真的不小心考上清华，那我，我肯定不去那学校我宁愿去北工大!”

  瞿嘉当时就瞪他一眼：&1dquo;你缺心眼儿么?不去清华你还可以考北大啊。”

  哦，对哦。

  北工大当时就是专门大拨儿接收没能达到清华上档线的北京考生，相当于&1dquo;清华落榜生”齐聚一堂的学校，去那种地方干吗?周遥抹一把脸，爷两边受这份夹板气，都给气糊涂了，烦死我了。

  &1dquo;这样成了吗?”周遥看着人。

  瞿嘉转脸看向窗外，心里难受，没话可说。

  遥遥是多好、多贴心的一个人啊。

  &1dquo;我没生气了，我不管你的事，你出去爱跟谁玩儿就跟谁玩儿去。”瞿嘉那时眼眶突然就红了，夹一根烟站在酒吧的门廊下，零星的雪花飘进来，晶莹的碎片洒落在头上、眼眉前，&1dquo;你就别让我看见，别让我知道。我看见了就特别难受。把你的呼机揣好了，以后别让我看见就成。”

  周遥：&1dquo;&he11ip;&he11ip;”

  瞿嘉的眼型是细长的，眯起来时很酷，眼圈慢慢红起来，眼睑下就显现两块红斑。

  周遥的眼眶就也红了，不知如何表达和安慰对方的心情。

  那样子的瞿嘉很让人心疼的，但周遥也很难亲身体会那样的境遇和状态，当瞿嘉一次又一次看到诸如&1dquo;年夜饭两家一起吃”或者&1dquo;一起去清华奋斗”这样的话，是有多么扎心。因为他们两家，恐怕就永远不可能平起平坐式的亲密地吃上一顿年夜饭，他们两人就永远不可能并肩去清华奋斗。

  让瞿嘉跪在课本上磕死也办不到，做梦吧。

  我努力想要追逐你的脚步，竭尽所有，只是有些事出我所能，确实无能为力。

  抱怨什么呢?抱怨我喜欢的遥遥你就是这么优秀，老多的人喜欢你了，老多人待见你了。所以我也待见你，一直都是。

  当夜，他俩仍是很讲义气地，陪着另外一对熬了个通宵，没有提前走人。

  两人后来都情绪低落，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没怎么讲话。

  就连叶晓白都看出来了，悄悄问唐铮：&1dquo;他俩怎么了，好像吵架了?&he11ip;&he11ip;前半夜还好好地打牌，后半夜突然就别扭了。”

  唐铮说：&1dquo;他俩人，成天就吵架，闹别扭，真的，可多别扭了，烦着呢。”

  叶晓白说：&1dquo;俩男生，有什么可吵架的啊?”

  唐铮哼了一声：&1dquo;他俩比女孩儿还麻烦呢。”

  第二天就是除夕，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周遥凌晨时分才悄悄回到家，自己拿钥匙开了门，然后滚进房间，衣服都没脱把大被一蒙，补觉。

  他老妈还是听见他那动静，打开门缝瞅了一眼，呵，咳——

  他妈妈帮他脱的毛衣外裤，周遥穿着秋衣秋裤哼了一声，心情不好不想讲话，撅着屁股再次把自己卷进被窝。他妈说他一句：&1dquo;那个赖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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