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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有零的没?你拿零的。”售票员说。

  &1dquo;没零的啦。”周遥赶忙说。

  &1dquo;零钱都码好了入账了&he11ip;&he11ip;”售票员垂着眼皮嘀咕，着急下班，&1dquo;你找找零钱!”

  周遥这急的，啊，刚才忘了管瞿嘉要零钱。

  他一回头，下方站台的隧道里传来铁轨的&1dquo;杠杠杠”的颤动轰鸣声。他急着说：&1dquo;您您帮我找个零儿吧&he11ip;&he11ip;哎，算了，您卖我五章票不就行了么!”

  一趟列车呼啸着进站了，周遥几步过去，单手一撑，从检票闸门上方跃了过去!

  检票的立刻吼他：&1dquo;怎么回事?学生，你刷票啊，机器还要点你人数呢&he11ip;&he11ip;”

  周遥被迫又蹦了回来，刷票重过闸门。幸亏这一时代的地铁闸口还没有搞大规模安检，不用全身上下过x光机，就已经把周遥急上火了。

  他冲下楼梯时，眼瞅着那一趟列车呼啸着离站。

  啊——

  周遥站在空荡荡的站台上欲哭无泪。完蛋了，只能等下一趟，只能祈祷瞿嘉能跑慢点儿。

  后来他终于等来下一趟车。车厢里全部都是空座，他在车厢里一直站着心神不宁，极度盼望，又极度紧张，好像下一步就要迈向人生大考的转折点，好像要准备登台演讲似的。驶到王府井站，车门一开他跑上明亮的站台，眼前长长一段楼梯的顶端，有个熟悉的身影像飞似的，从边上哪个窄道，&1dquo;唰”得一下就跃过来了。

  瞿嘉应该是直接逃票了，或者是道儿太熟了知道从哪钻进来，剧烈喘息着奔下楼梯。

  &1dquo;我错过了一趟车!”周遥捂脸，往后仰了一下。

  瞿嘉跑得一脸苍白，又开始红，不停地狂喘，眼底的水汽反射出天花板上的灯火，怔然地看着他：&1dquo;算我赢吗?”

  周遥：&1dquo;一块儿到的，能算你赢吗?”

  瞿嘉就霸道：&1dquo;就是我赢了。”

  周遥噘个嘴，很想就地打滚耍赖，能赖皮一次么?这次不算数，老子的人生大考要求重跑，我重跑!

  瞿嘉站在那里，望着他：&1dquo;遥遥。”

  周遥：&1dquo;&he11ip;&he11ip;”

  周遥：&1dquo;啊。”

  俩人仅仅隔着最后几步，就是骤然想要拉近距离之前最后的一段僵持和颤抖，瞿嘉喊他：&1dquo;遥遥。”

  周遥突然愣了，不知所措，好像明白了什么。

  嘉嘉喊他&1dquo;遥遥”了，好像很久都没有，没有这样亲亲热热地叫他，让他一下子好像浑身都湿润了。

  瞿嘉的声音低哑而略微哽咽，失魂落魄似的，大声道：&1dquo;遥遥!!”

  周遥不住点头，被叫了魂儿似的就过去了。他们紧紧拉着手，站台上没几位乘客但治安员还在，戴着红袖箍走来走去，已经充满疑惑地打量他俩，觉着这俩男生有问题，大有问题啊。

  瞿嘉垂下眼，突然露出极为害羞的表情，低声说：&1dquo;找个没人地方&he11ip;&he11ip;哪没人啊?”

  周遥也一脸恍惚，数学课代表也不会思考了：&1dquo;哪没人啊?”

  哪儿好像都有人，都在打量围观他们，瞿嘉攥着周遥的手跑起来，在站台上与飞驰进站的列车一同奔跑，向着那深不可测一片漆黑的涵洞。除夕夜的车厢都很空，瞿嘉喊：&1dquo;进最顶头那辆车厢，那个车厢肯定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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