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并不后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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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小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院子的。她紧抿着唇,弯腰走过长满野草的树林,那参差而伸的枝条与叶片,凉凉地碰触在她的脸颊于丝。
打更的梆子声敲打着夜晚,远远的,让人分不清是醒着还是在梦中。
小夭沉默地穿过街道,走回漆黑一片的院子。之前收理了一半的草药还横在一边的石几上,堂屋的门大敞着,隐约可见玱玹带来的酒壶与包着吃食的油纸还在桌上。
小夭面无表情地从堂屋前走过,推开自己的屋子,身子颓然倒靠在木门上,死死地咬着唇,眼泪却无法抑制地滚落下来。
她不知自己为着什么哭泣,因为玱玹,骆,相柳亦或是璟?
那个晚上,小夭流了一夜的眼泪,她并不后悔救了骆,却无法接受相柳像骆这么艰难地活着。红烛一寸一寸地吐着腊油,摇动着昏黄的光。小夭将脸搁到腿上。
往事列列,其实很多时候,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都出于某种心理一一否定了。璟应该也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他不可能对骆的态度一直都那么谦敬,她的夫君,或许也是出于某种心理没有去戳穿,而是温和地包容了一切。
小夭不知道相柳是如何从那场残酷的大战中活下来的。他既然活着,那她通过蛊虫感受到的一切痛苦就应该是真的,并不是无端猜想。小夭完全想象不出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有多么艰难。
整整五年,她用尽了一切法子,也仅仅让他恢复到当初的状态。可他的脉象,依旧是灯枯油尽的亏空,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没有底的箱子,根本存不了任何命力。小夭完全搞不明白,他依凭着什么活了过来,而他又是否真正在恢复。
以前,她在心底怨恨过相柳,但她,从来没有埋怨过骆。如果说她曾经看不懂相柳,那在骆拖着虚空的身体辗转奔波,一身是血扑挡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懂了他一切的心意。
小夭心里有很多柔软之处不敢去碰触,那是她曾经封印过的地方,她知道,如果去碰触,就会陷入,有些东西也会垮塌。
而之所以相柳死了,他只让骆活着,也许也是想埋葬一些,让另一些可以继续好好地活下去吧。
蜡烛,不知什么时候燃到尽头兀自熄灭,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月亮的清辉透过一排木窗照进屋来,洒在小夭身上。
她如一只小猫蜷缩着身体,紧紧地抱着她的棉被,默默地看着窗上深深浅浅的月印。
她将被子抱得很紧很紧,仿佛生怕失去什么一样,眼泪从那长长的睫毛边溢出,顺着眼角一颗一颗滴入枕巾:“噢,璟。。。”她将脸埋入被子,肩头轻轻抖着,压抑着啜泣的声音。
这个夜晚是那么空旷阒寂,仿佛一切都陷入了深沉无边的眠梦,只有蟋蟀无忧无虑地在草间欢唱着,繁密如雨,此起彼伏,它们似乎看透了小夭的心事,在急切地诉说着什么。
第二天天刚亮,小夭推开屋门,院角的柴垛上空空的,往日这时,骆都会坐在上边,看着她打开房门,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看似不经心的笑意。
院子很安静,骆的屋子,门敞开着。
小夭快步走了过去,屋子里空空的,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小夭走进去伸手一摸,床被上一层冷冷的寒意,他似一夜都没有回来。
小夭心慌意乱地出了屋子,茫然地站在院中。
“骆!”她叫了一声,除了野杏树上几只晨鸟啾啾啾的啼鸣,没有人回答她。
直到午时,骆也没有回来,小夭将为他煎好的药又热了一遍,放到桌上,用竹罩盖着,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盯着外边的篱门。
日影偏到檐角的时候,小夭起身,去了屋后那片野杏野桃林,那晚燃烧残留下的灯笼竹篾还在地上,她一直走到尽头,溪沟的水潺潺流着,对面崖壁上的藤蔓在风中一摇一晃。
“骆!”她四下张望,并不见骆的身影。
小夭飞也似地往回走,路过自家院子时又张望了一下,柴垛上边,堂屋与骆的房间依然空寂无人。
小夭沿着街市一路寻找,就如在丰山的街头漫无目的,四处寻他。她,好像一直都在找他,未曾失去,却又从未找到过。
在符河的边上,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白花花的石滩上。潋滟的湖波在他面前流动着,如一匹闪着金光的锦缎。
骆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阳光下,他的身上却依然落着一层寒凉的雾气。
小夭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坐下,两人半晌都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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