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海盗的赞助(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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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弗雷德当上骑士团的团长。”玉澄的话让熊族母子同时转头,“他会拥有切实的权力。夫人,我知道你是贵族,你有你刻在骨子里的坚持和追求。弗雷德会同时拥有海盗的坚毅和骑士的荣耀。你们家族的荣誉永不会褪色。”
来了来了,卖儿子了。弗雷德见着他母亲嘴角微微上扬,明白他母亲已经被玉澄拿捏了。
和西尔维娅的对话持续到晚饭后才结束。玉澄和弗雷德走下甲板时,西尔维娅叫住了他们。
“玉澄,你以后闲着没事,可以来这坐坐。”西尔维娅笑眯眯地说,“我怀弗雷德时,一直想要个听话又聪明的孩子,可生下来的小熊根本不听话。”
兔耳少年眼里一瞬间闪过脆弱的神色;他还没来及回应,就听弗雷德在旁炸毛:“老妈!收起你满溢的母爱好不好!”
“你要是有他半点乖巧,我至于喜欢别人家孩子吗?”西尔维娅不客气地回怼。
“我也喜欢。”一直在旁沉默的马克西米利安忽然插嘴,“你带来的兔子乖得很,不像你,身上每个细胞都欠收拾。”
“你们什么意思?”弗雷德好气又好笑,“我才是你们亲儿子好吗?”
说得好听——可弗雷德的血亲,也只会为他着想。玉澄礼貌地笑了笑,再没回话。
“那只兔子,知道该怎么和海盗打交道。”目送玉澄和弗雷德离去,马克西米利安在船舱内说,“他在弗雷德和船员们打招呼时,特地找到我,和我说了些话。”
“说了什么?”西尔维娅问。
“他说,弗雷德在宫内太单纯了,需要有人保护他。即便他入了阿道夫那派,对阿道夫而言也只是个工具。”马克西米利安说,“我有所耳闻,玉澄的前一位骑士,对阿道夫忠心耿耿,最后死在了酒会上。那只兔子铁定做了什么。”
“……不会吧,他会做什么?”西尔维娅问。
“只是种感觉。”马克西米利安说,“就像我每次都能提前感知暴风雨一样。”
“我知道,弗雷德被他当成谈判的人质了。”西尔维娅沉默一阵,郁闷地说,“如果我们不答应,他就拿我们儿子开刀,轻则贬职,重则定罪……谈判失败的话,弗雷德对他而言用处也不大了。”
“算了。这点钱,做好本金要不回来的准备吧。但那只小兔子看上去很缺爱,我们反向怀柔,让他不忍心伤害我们就是。”马克西米利安讪笑。
“不知兔子吃不吃这套。”西尔维娅重重叹了口气。
回到王宫的玉澄洗漱完毕,进入梦乡,可没过多久就被噩梦惊醒。
他因为贪玩,没能见到在家的父母和妹妹最后一面;避难所中他两个要好的朋友,也在他被送往医院后,彻底离开了他。
因为没能亲眼见到他们的尸,玉澄便总觉得,他们可能还活着。
大屠杀的场景,他已不止一次在梦中重温——在后山腰和朋友玩捉迷藏的他,远远地看到村内硝烟滚滚,惨叫声不绝于耳。
小孩子藏起来很容易;被同盟军救下的幸存者们,基本都是小孩。其中有些早已被刺激到精神失常,受避难所条件所限,暂无法把他们和精神正常的幸存者完全隔离。
也正因此,某一天早上,孩子们被精神失常的同胞袭击。玉澄看到那个疯掉的孩子,在割伤自己的手腕后,伤口中的血液竟像虫子一样爬出来,张牙舞爪的。
“别看他。”身边的兔族女孩敏锐地捂住玉澄的眼睛,“爸爸说过,巫祝以外的兔族都控制不住那种力量。”
那种力量,到底是什么?
如果能控制那种力量,是不是兔族就不至于遭此横祸?
兔子从床上坐起,揉着眉心。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他再怎么纠结都没用。
可他一抬头,就见窗户大开——蹲窗沿上的男人与他四目相对,把手指比在唇前,示意他安静。
男子一头黑,血红色的眼睛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有迫力;他头顶的狼耳和身后的大尾巴高高竖起,粗麻布外套、绣着陌生花纹的棉布内衬以及胸前没见过的矿石挂坠,足以证明他并非此处原住民。
“能告诉我阿道夫的卧室在哪吗?”狼族少年亮出手中弯刀。
“你怎么溜进王宫的?”玉澄面无惧色。
“就直接溜啊。”少年说完后愣了一下,“等下……你的兔耳朵……你该不会是那个幸存的兔族?”
玉澄用沉默回应。本欲找阿道夫的青年扬眉,将刀尖对准兔子。
“这下我可捡到宝了。衣服换好,跟我来。”青年咧嘴,“不然我让兔族就此绝种。”
临时起意,口出狂言——这人恶意不重。玉澄心里有数,便下床换衣服:“我可以带换洗的衣服吗?”
“可以,带个三两套吧……不对!怎么像我带你去郊游似的!”黑的狼揉了揉头,“啊算了,总之你快点准备好,我主要是找阿道夫,不是你。”
能够潜入起义组织大本营,这身手怎么看也不是泛泛之辈——抵抗只是徒劳,还不如保住个完好的身体,找到机会后再逃脱。
玉澄想,接下来他能做的,就是乘机摸清这位侵入者的身份背景,靠友好谈判让自己安全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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