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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文身后跟随前来的士兵们匆匆忙忙清理场地,尸体纷纷被拖走掩埋了起来。
熊甫一个上步追到叔文身边:“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来的不是宏伯那孙子?”
“不像是宏伯的手段,更像是……”叔文平平淡淡地在熊甫背后轻轻掴了一下,熊甫与他一同脱口而出:“鬼烛。”
“真糟心。”熊甫有些自暴自弃地蹲在一边,“这一开战就碰上了鬼烛,还怎么打?那玩意儿出招根本不是人能对抗的,又是下毒又是作法,弟兄们和他打就是送死。”
“南巢有巫师,北地有丑,所幸这次有昭朏前来帮助。”叔文陪着熊甫,沉重地看着战后遗迹:“不,方才听人说,昭朏实则是丑主。”
“啥?主?昭朏是主!俺怎么不知道,哥你听谁说的?”熊甫惊诧地跳起来,差点撞到叔文。
“丑主化名昭朏,委身为后家军军师,替我朝剿灭南巢叛匪。定远将军心知内情,所以这般袒护昭朏,这听起来合乎情理多了。”叔文自顾自地分析道,“所以,将军他一开始就知道昭朏身份,那般拉拢……甚至像是刻意讨好。”
“是俺们多心了,昭朏不是什么将军的故人,只是俺们南下的金大腿。”熊甫带着脑子顺着叔文的思路往下说,“亏得将军天天寸步不离昭朏,原来是稀罕主。”
“刚想夸你带了点脑子。”叔文忽然出手弹了一下熊甫脑瓜,“你以为将军的亲近是装出来的?你觉得将军如果不无心,还会委屈自己刻意讨好一个人?以他的行事,可能吗?”
“俺不行了,哥,俺闭嘴,你接着讲。”熊甫瑟缩了一下脖子,表示自己并不懂。
“我猜测,昭朏既然是主,很可能如同传言中那般通晓不老之法,那么,我们的将军也很有可能与他有过一段往事。”风呛得叔文轻咳一下,五大三粗的熊甫轻轻地拍着叔文的背:“哥,慢点,不着急。”
“我刚刚说哪了?”叔文被呛出一点泪,清莹秀澈的面容略微红。
“说到……”熊甫愣愣地盯着叔文看,也忘了词。
“对了,上次韩城惊马遇到农人置蛊毒,我去禀报将军时,看到将军对昭朏……”叔文斟酌着尽量把事情往小说,使得熊甫听到后不至于太震惊。
熊甫认真地盯着叔文。
“报告左将军,前方五里地突现火光!”
前方的火光星星点点逐渐成了趋势,“走,去看看。”叔文将摘下的兜鍪戴好,紧急集合了兵士。
……
与此同时,介泽等人连夜翻山,他们只带了几千精兵。过山时没有点燃火光,山路越坎坷难行。
不仅如此,周司马偏偏还犯了病,若是行得时间长了,双脚便会虚软,所以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片刻。
周次自知拖了后腿,有些抱歉地同后恒道:“将军,你们先走,我过一会儿再去追你们。”
“前方就是金济关,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可容众将先休息一会儿。”后恒悄声对身边的兵士道:“传我令,原地休息半柱香时辰,不得过分喧哗,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