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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十分好奇的秘密真的被窥破后,她反而觉得心情沉重起来,似乎那个亲爹在长安还有些来头,也不知道这八九年过去,可还会记得他们母子三人,倘若卢智真在机缘巧合之下见到那人,又该如何自处?
原本还对卢智去长安应考愉悦和激动的心情这会儿却变成了担忧,她抬眼偷瞄着卢智那仍带青涩的清秀面庞,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就此事多说半句。
&1dquo;玉儿怎地了,饭都放凉也没见你吃两口。”卢氏叮嘱卢智的时候还不忘去照看小女儿,见她只拿了竹箸在碗中搅和却没吃几口的样子,不由抽神询问。
&1dquo;娘,小玉舍不得大哥。”遗玉被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自然,连忙挂上一丝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卢氏。
&1dquo;小玉乖,大哥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不再的时候,你要听娘的话不可顽皮,知道么?”卢智伸手掐了一下她的小圆脸,笑道。
&1dquo;哪个顽皮了,小玉最听话了,大哥乱讲!”毕竟做了五年的孩童,遗玉脾性上自然是多了些童性,撒娇耍赖的本事倒养出了几分。
&1dquo;哈,行,你最听话,大哥回来一定会带些京都的小玩意儿给你耍。”
遗玉摇头正色道:&1dquo;只要大哥早日归家,一路顺风,小玉不要什么。”
&1dquo;好,娘的玉儿说的好,一路顺风,早日归家。”卢氏见她又拿出那副小大人的模样,被她的话语触动内心,一手便轻轻放在她的上抚摸。
&1dquo;娘,就到这里罢,不用送了。”卢氏和遗玉将兄弟两人送至村口外两里地后,卢智终于开口道。
&1dquo;好、好,那你们两个且上路罢,我们不送了。”卢氏声音略带哽塞,只是强忍着没让泪水涌出,遗玉也心头难受,一手揪着她的衣摆垂着脑袋不去看两位兄长。
卢智轻叹一声,上前两步拥住卢氏,口中轻唤着&1dquo;娘”,这也让她再难忍住悬在眼眶中的泪水。
卢俊却不顾这悲伤气氛,哈哈一笑,一把将遗玉捞到身边,抬手举在空中,逗她道:&1dquo;小玉莫不是也要哭鼻子罢,来给二哥哭一个,哥可好久未见过你掉金豆子啦!”
本来还抑郁的遗玉听了他这句话,当下就伸出两只小手去拧卢俊的腮梆子,气道:&1dquo;二哥坏,笑话我!”
&1dquo;哎呦!疼疼疼!小玉乖,快撒手!”卢俊怕自己手重伤了她,也不敢反抗,直至她掐地心情舒畅松开手了,才小心翼翼将她重放回地面。
两人这番打闹让那头的两母子忧伤的心情被冲散不少,卢智甚至还有了说些风凉话的心情。
&1dquo;你且让她出出气罢,你走以后,家里可没人让她欺负了。”
遗玉气结,什么叫没人让她欺负?她有欺负过卢俊么,说到欺负人,全家加起来都没卢智一个人在行。
&1dquo;好了,娘也不麻缠了。”卢氏上前分别给两个儿子整理了一下衣着,脸上又换上了笑容。
&1dquo;你们且去罢。”
卢智和卢俊闻言点头,又深深看了她们母女一眼,才一同扭头朝远处走去,逐渐消失在了前方一片桦树林中。
&1dquo;玉儿,咱们也回罢。”卢氏直到再也看不见两兄弟的背影,才拉着遗玉的小手朝回走。
&1dquo;娘,您别伤心,哥哥们很快就回来的。”
&1dquo;娘才不伤心,这两个闹心的走了,只余你一个乖宝,娘还轻松不少那。”
&1dquo;哦,原来刚才娘哭鼻子,竟不是伤心,而是高兴那。”
&1dquo;你这孩子,倒敢拿娘打了。”
在遗玉地刻意调解下,卢氏走到村口时脸上已经不见刚才那股郁色,反而同她讨论起了一些蜀绣花样儿上的事情。
因卢智此次进京,卢氏将二十余贯钱全换成了碎银给他带在身上,家中储蓄现今已经所剩无几,虽说春末即能收粮,另有卖糖葫芦的收入,可母女二人还是商量着买些好料的做几个大的物件拿去青阳县&1dquo;霓云衣铺”卖些银钱,好等卢智归家后能有多余的现钱用来在以后的吏考中周转。
走进村道,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遗玉,虽她不喜出门,这条村道几年来也走过不下百余回,路边干完活凑在一起说闲话的妇人也是常见的了,但是今天这些农妇们的扎堆行为却让她感到怪异。
主要是那不断投向她们母女两人的打量目光,让她心头不快,倒不是她们的眼神中有什么恶意,只是那种偷偷看上一眼,你眼神一过去她们就慌忙撇开的样子,让人疑心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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