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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玉做了一个很长的婪，梦里她坐在一只红色的船上，深紫的天空一如海水，望不到斤头，而她则固执地划着浆，不停地划着，想要找到彼岸，直到一丝光亮从空中流泻。

  她缓缓睁开眼睛，正对的是一张倾倒的窗子，清晨的阳光从窗fèng中挤入，鼻间是陌生的熏香味道，一只大手抚在她脑后的头上，轻轻地理顺着，那动作很温柔。

  她重闭上了眼睛，努力抑制住它的酸涩后，侧过酸痛的脑袋，依旧趴在床边，抓住那只手，睁开眼睛，看着靠坐在床头的男人，张了张嘴，出软和的叫声：

  &1dquo;大哥，你醒啦。”

  &1dquo;嗯。”

  醒来的卢智，不同于她任何的一种猜测，因为从那张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的清秀面孔上，她看不出半点迹象，或惊、或怒。

  &1dquo;这是程府？”陌生的房间，昏迷了一夜，还能猜出这是哪里，看起来他就像是往常一样。

  &1dquo;嗯，你饿不娥？”她其实想问的是，他身上还疼不疼。

  &1dquo;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是有些饿了，有热水吗，我想先沐浴。”

  &1dquo;有、有！”遗玉连忙听了门外的下人进来吩咐，又亲自到院子里的小厨房去端了热粥过来，喂他喝下后，在他的要求下，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他方才赤足去到屏风后的浴桶里。

  温热的水化了药汁，拂过身上细小的伤口虽有些痛，却不至于让他不能忍受，他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整个人潜进浴桶中，直到水面漂浮的黑间冒出一连串的泡沫，他的湿漉漉的脸庞方才从水面冒出来，整个人半靠在浴桶边，一只手臂搭在边缘上，撑着侧脑，望着浴桶许多出来的人影，嘴角一勾，道：

  &1dquo;偷看人洗澡，我就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喜好。”

  一声轻哼从对面的人口中出，被黑白的面具遮了脸看不清楚表情，但却能让人轻易察觉到他的不悦。

  &1dquo;玩儿的还高兴吗？看着她伤心，你就不会不忍心。”

  卢智将胸前的湿拨到脑后，摇摇头，叹气道：&1dquo;我可没想给小玉看这出，只是没有料到，她会带了程咬金过去，不过还好，不留比他们来早了一步，该看见的，都看见了，她应该是满意了。说来还真够悬的，还好你够机灵，找了咱们的人来给我看诊。不说这个，你那边如何，卢耀出岔子了吗？”

  面具男子走到浴桶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道：&1dquo;没有，他这人一脸憨厚，可学东西真够快的，不但我的言行模仿的像，就是应变能力也不错，我们俩身形相差无几，不留没有现破绽，只当是把我给禁住了。”

  &1dquo;那就好。”

  &1dquo;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我是被小玉给吓到了，可不想再见她那样。”

  卢智探手拿过一旁高几上的巾帕，忍痛擦着脸上的伤口，呲牙道：&1dquo;不瞒你说，我也被吓着了，我这小妹，从小就心软，别说对人用刑了，就是谁打了她的脸，过上个十天半个月，你再给她打回来的机会，她就会下不去手，不过借着这次把不留解决掉，以后小玉也会安全许多。”

  &1dquo;卢智，一想起昨晚她那个样子，我就后悔这次帮你，你记住，像这样的事，没有下次。”说着，他起身走到浴桶边，拿起一块皂角，边按在他破皮的脸上。

  &1dquo;嘶——”倒抽一口气，卢智却没躲避，目光闪了闪，歉意一闪而过道：&1dquo;她总是意外的那一个，我很安心，你知道吗，就是没有你，没有卢耀，没有人帮我，她也会一直站在我这边。”

  &1dquo;嘁，”面具男子喷笑一声，讽道：&1dquo;我端看你到时候要如何和她解释，难道要瞒一辈子，让她以为你——”

  &1dquo;呃，”卢智少有地被人用话堵住，揉揉拱在一起的眉心，叹气道：&1dquo;这个事以后再说，眼下我还有事要你办，你跟紧小玉，不留的手段可不止这些，眼下只是过了一关，后头还有长孙家在等着我们。”

  面具男子将皂角从他脸上移开，搁置在一旁的银盘中，冷笑道：&1dquo;不是我们，是你。”

  第395章你杀的？

  腊月初二这天早朝，两件震惊朝野的事件被捅了出来，一则是程咬金昨晚带兵劫牢，一则是长孙无忌次子长孙涣被害。

  事已说穿便没有再禁言的必要，皇上先是在朝上安抚了长孙无忌，又特嘱刑部一定要加紧办案节奏查明真凶，紧接着，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斥了程咬金，罚了他半年的俸禄，又责令他闭门思过一个月，暂收了他的兵符，若不是这最后一项，这处罚还真叫不痛不痒，但人长孙无忌死了儿子都没说什么，别人更不好开口置喙，只是御史没少参奏，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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