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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此之前,章子云他们早已被送下了山。所以这会儿,天傲山这座山头又空荡荡的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局里的人。
6凯让两家局的人各回各局,等候命令,然后和老田他们仨一起慢慢走下了山。
他抿紧薄唇开着车,沈末则坐在副驾上呆。
常宁和老田则开着另一辆车,在前面带路。
山路上有大片阳光和大片被山石遮挡住的阴影交错着,像是在看一场老电影。
沈末感受着光线在眼皮上明明灭灭,暖意和微凉感交替,忽然问:“邹俊会被怎么处置?”
6凯拿出个反干扰信号的微型装置放在车台上,然后才说:“我想,他很可能……会被关掉大脑皮层。”
沈末霍然睁开双眼,眼里满是震惊和不忿。
要知道关闭大脑皮层,几乎就是彻底让这个人无法进行思考、更无法进行交流,甚至会成为白痴,还不如仅仅抹杀想象力!
沈末胸膛剧烈起伏了会,才终于冷冷的问:“‘上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6凯沉默了会,反问:“你没去过吗?”
“我都不知道它在哪儿,当然没去过。”
沈末回忆说:“头儿只会布任务给我们,但他也说找到梦主之后,处理等后续事件有专人接管,不是我们护梦局的活儿了。”
他又说:“但今天这个林容……给我的感觉挺奇怪的。”
6凯淡淡的应了声哦,然后问:“哪里奇怪?”
沈末把心里的疑惑串成一条线,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我现在忽然不太懂’上面’设立护梦局的意思了。”
“如果按照林容说的那样,更倾向于你们破梦局的做事方法和处理结果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我们护梦局也去介入呢?”
“相比较来说,破梦局的效率确实更高些,那……护梦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说着说着,沈末只觉得声音抖:“难道我们的工作,其实是……不被需要的吗?”
6凯见他脸色越苍白了些,就递给他一小瓶酒,强行打断了他的思考:“不要那么想。如果护梦局的存在没有意义,早就被取缔了。”
沈末接过酒,喝了几口。酒的辛辣让他咳嗽不已,也暂时忘了继续想刚刚那些不愉快的话题了。
见他的脸庞终于带上了丝红润,6凯才软声安抚道:“你不如好好休息下,等会到了我叫你。”
沈末点点头,神色疲惫的闭上眼。
见他神色逐渐缓和,6凯努力把车开得稳稳当当的,以便他能好好休息。
有一点沈末说的没错,会做噩梦的人,都是心有良知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性本善的人。
因为对于真正的恶魔来说,噩梦这个词是他们带给他人的日常,也是他们自身的代名词。
但恶魔自己是不会做噩梦的,因为他们从来都感受不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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