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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鈴蘭忽抱起元邈的胳膊,緊貼他身後站立。
元邈雖覺不妥,見她如此害怕,也沒有再躲閃,但努力將目光和注意力從她身上移開,投向前方白卿的賣力表演。
白卿掙扎了一會兒,不久後忽然恢復平靜,但看眼神像是變了一個人,眼底里不含笑意,多了一分桀驁,仿佛是被鬼上身。
阿潔注意到白卿的眼神,驚叫一聲:「危瀾,是危瀾回來了。」
白卿卻冷冰冰地看著阿潔,又看向阿涵。
「害怕嗎?」
阿潔搖搖頭,「怎麼會害怕啊。我們夫妻一場,我真恨不得一起同你去了。」
她說這話時全無之前在鈴蘭面前的傲慢得意,晶瑩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一顆一顆的,楚楚動人。
鈴蘭看到這場景,在心裡嘖嘖兩聲。
想起了父母最愛看的苦情鄉土劇女主,眼前的王儲妃若台詞好一點,憑著這演技在現代演戲,應該能把三金拿個大滿貫。
白卿冷然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女蠻國國主打斷阿潔的哭哭啼啼,插話問道:「花重金招魂不是為了看你們夫妻在這裡人鬼情未終。危瀾,你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卿沉吟片刻,右手重重拍向桌子,說道:「這賊人甚是可惡,不光下毒殺了我,還在我肩膀的傷口上撒藥,讓我死得都不痛快。」
女蠻國國主一聽此話,命人打開了危瀾的棺材蓋,將他屍體從棺材裡扶起來。
這棺材被封存在寒冷的倉庫里,屍體沒有隨著時日推移而立刻腐敗。揭開他的衣服,露出他的後背,他左肩的位置上果然有一道舊傷。
那是四時會的蘭花紋身,上面打了一個整齊對稱的叉,但那道叉已經腐爛潰敗。
這道叉顯然是他自己劃上去的。
意味著危瀾似乎在這之前起了脫離四時會的念頭。
國主驚詫,轉向四時會的兩位代表,問道:「這與你們兩人有關?是你們殺害的他?」
「不是。」墨琴道,「他早在一個月前就生出叛意,為他那個可笑的竹字科的王族備胎兄弟而產生退會的想法。」
「所以你們才決心殺害他,以警示其他的成員?」國主冷聲道,「在這裡犯下罪行,但無論是四時會還是長安的誰,都不能逃脫懲罰。」
「他也配?」素棋譏笑一聲,「他當初不是撿漏——」
墨琴突兀地哈哈大笑,打斷了素棋的話語,又道:「他不需要我們處置,沒有人可以成功叛出四時會。我們這趟前來,是為了找女蠻國殺手挑釁四時會的事討要說法,國主藉故說事是想賴帳?」
女蠻國國主一聽墨琴提到討要說法,頓時心神慌亂,方才強硬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雪吟都已經葬在大唐高門的墳塚里,照中原的說法,她已與女蠻國無關了。四時會要討要賠償,該是找大唐國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