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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踩踏着层叠的落叶,听着耳边呼啸的寒风,抬头看着被枯树枝杈分割的破裂的星空。轻呼出一气,眼前被白雾迷蒙。&1dquo;活着真好。”她轻轻呢喃着,&1dquo;这场战争夺走了太多人的性命,明天&he11ip;不知又有多少人要被埋葬在这枯叶堆里&he11ip;”
说完,她转头看向未央,&1dquo;那些逝去的人与我们有何分别?没有!他们没有选择,我也一样!”
未央低头望着雪晴,她的眼睛闪闪亮亮,一如天上的星。没想到,她的境界竟是自己这常年征战沙场的人所不及的。她有自己的信念,而不是屈从于命令。她为不战而战&he11ip;未央看着她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1dquo;小丫头,你真的成熟了。成熟的让人心疼&he11ip;”
雪晴眉眼低垂,轻声说道,&1dquo;我却后悔我现在才开始成熟。从前的我只会躲在你们的羽翼下任性妄为&he11ip;若是我能早一点&he11ip;也许&he11ip;”
一滴泪滑落,想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下一瞬,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未央的气息喷洒在耳边,&1dquo;小姐,未央只愿一辈子护你周全。”
正在此时,身后的树林中传出一串踩踏枯叶的沙沙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耶律颜的身影渐渐在月光下变得清晰。
他看了看未央,眼神又回到雪晴身上,沉声道&1dquo;我有话对你说。”
雪晴点点头,示意未央先行回去。
&1dquo;这场仗,你还要做先锋?”耶律颜开门见山地问,&1dquo;晴儿,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现在也没人会再质疑你,你一定要这样逼自己么。”
雪晴抬眸直视着耶律颜,反问道&1dquo;你会这样去问其他的先锋将领么?”
耶律颜皱眉,&1dquo;这&he11ip;”
&1dquo;你不会,对么?”雪晴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1dquo;为什么?因为归根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he11ip;不管我在战场上打了多少仗,你的偏见依然存在,不!应该说你们男人的!这&he11ip;就是我一定要做先锋的原因!”
好吧,其实她不是这么想的,也不想这么说。她完全明白耶律颜也和未央一样,是在担心她。可她不想再在上战场这件事上跟任何人做过多的解释,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为了正义,为了理想,为了想自己掌控自己的一切。
&1dquo;呵&he11ip;”耶律颜苦笑出声,&1dquo;你又何必如此曲解我的话语。我只是单纯地担心你&he11ip;晴儿,你不该激怒我的。好,既然你如此简单,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说完,他栖身近前,伸手握住雪晴的下巴&1dquo;这一路走来,我已经为你担惊受怕太多次!这种感觉真的不好。上战场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既然你这女人如此不知好歹,那我也不如直接一点。我命令你,给我活着回来!如果你死了,我要所有战俘给你陪葬!”
雪晴倒吸一口冷气,耶律颜不是暴君,他怎能说出这样的狠话。
&1dquo;你不能!”雪晴口气软了下来,&1dquo;我相信你不会的。你是宇文君主,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你会被你的子民所唾弃。这不是你应该做的。”
耶律颜叹了口气,这个女孩经历过太多风浪,可为何她的内心还是如此柔软&he11ip;从最初相见,她被邵国太后毒打,她想的是怎样平息太后的怒气;后到宇文太子府为奴,她做最苦最累的活却要为奴隶们争取平等;明明深爱东方阑,却不愿让他卷进自己的仇恨而与他划清界限;现在,还要为与她不相关的宇文百姓而劝他不要杀俘&he11ip;
真可惜,她不愿与自己并肩而立&he11ip;真害怕,她会在战场上一去不回&he11ip;
原谅我,晴儿。这次,请让我为你自私一次。大概只有让你的心中有所挂碍,你才会珍惜自己吧&he11ip;
耶律颜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1dquo;晴儿,我说到做到!你最好记住,如果你真的为他们着想,先保护好自己吧。”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四周,&1dquo;太晚了,这里不安全,我们回去吧。”
大战这天,北风凛冽,天空阴沉沉的不见一丝阳光,仿佛老天都预见到这场战争的残酷而遮住了眼睛。兵甲摩擦,战马嘶鸣,宛如悲歌,哀叹着流血牺牲的战友和敌人。战鼓擂响,为这场永载宇文史册的业芷大战拉开序幕。
雪晴催起自己的坐骑率先向前奔袭,现在她已经可以很好地掌握骑兵厮杀的技巧,再加上她灵活的身手和战友的防护,常常可以在敌人近身之前就将他们斩杀马下。但这一次,雪晴包括未央都觉得作战有些吃力。看来这次额纳格率先派出了自己的精英部队,他真的是压上了最后的筹码,背水一战了。
&1dquo;未央,我们之前对额纳格的军队实力有过大概的估计。看样子,他们是把优势兵力都集中在中线了。”在作战的间隙,雪晴跟未央仔细分析战局。
未央点头表示同意,&1dquo;也就是说,他们的侧翼更好突围。”
&1dquo;没错,”雪晴回到,&1dquo;未央,你马上带领一部分人马转侧翼进攻,同时将这个消息转给息穆将军,让他派大部人马从侧翼包抄。”
&1dquo;不,小姐,我要和你在一起。”
&1dquo;未央,你一定比我更清楚,好的战机稍纵即逝。这个消息需要快点传递出去,马上走!这是命令!”
她说的在理,未央无从反驳。&1dquo;小姐,保重!”说完,他拨转马头,向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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