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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几回手,身旁的珍珠却始终没有动身,老夫人有些诧异的偏头看了她一眼:“珠儿?”
珍珠这才回过神,急匆匆的俯身将老夫人搀扶了起来,老夫人不疑有他,并未现珍珠的异样,只是欣喜的看着门外作势要进门的林思慎。
林思慎掀开了珠帘,面上扬起明媚灿烂的笑意,她迎着老夫人走了过来,自然的伸手就要去扶老夫人,口中笑意吟吟道:“孙儿才刚刚回府,特地前来瞧瞧祖母可还精神。”
珍珠垂着头,眼看着林思慎就要伸手过来,她面色一白没等林思慎搀住老夫人,就急忙松手后撤了一步。
老夫人跪的腿有些麻,珍珠一松手她便踉跄了一步,好在林思慎眼疾手快及时搀扶住了她。
虽然老夫人险些跌倒了,后怕的伸手紧紧抓着林思慎的手臂,可却并未对珍珠怒,只是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埋怨道:“珠儿,你这几日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做事也莽莽撞撞。”
珍珠惶然的俯身认错:“珠儿知错了,还请老夫人责罚。”
林思慎搀扶着老夫人,轻声一笑,目光淡淡扫过珍珠的脸色,而后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祖母,我看珠儿脸色似乎不太好,应当是身子不适,您就莫要怪罪她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对着林思慎诉苦:“你是不知,这丫头前日才打翻了香炉,昨日还摔了我的茶盏,这些日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成日魂不守舍毛手毛脚的。”
老夫人当着珍珠的面,与林思慎抱怨了几句。不过老夫人心善,埋怨过后又关忧了珍珠的身子,说是让她去瞧瞧大夫,珍珠自然是急急的婉拒了。
之后老夫人又问了几句她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若是有自己也能帮衬着解决,不过珍珠仍是没有松口,一直脸色苍白的垂着头,也不知是不是在走神,两眼直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说了好半天,珍珠也没透露半点自己的心事,老夫人也没办法,只能让她先退下回去歇息。
珍珠走后,祖母殷切的唤人今日午时送些好菜来,要留下林思慎用午膳。
林思慎并不急着走,她不仅留下陪着老夫人用了午膳,还哄了老夫人好一阵,直哄的老夫人笑逐颜开满面春风。
一直等老夫人困乏了,躺在床榻上熟睡了,林思慎这才与喜鹊退出了屋内。
站在院子里,喜鹊奔奔跳跳的往前跑了两步,而后转头看着一脸沉思的林思慎,笑嘻嘻道:“也就唯有小公子,才能每回来都将老夫人哄得如此高兴。”
林思慎闻言缓缓敛眸,阴柔俊美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浅笑,她点了点头轻声感慨道:“那日后闲暇,我便多来陪陪祖母。”
喜鹊用力的点了点头,与林思慎说了几句话后,她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嘀咕道:“老夫人刚刚赏了一条西湖醋鱼,我得趁热拿回去给珍珠吃,她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吃不下饭还老是干呕,叫她去瞧大夫她也不愿去。”
林思慎闻言心一动,她眼见四下无人便停下了步子,将目光落在喜鹊身上,柔声开口道:“喜鹊,我有些话想要问你,你如实回答于我,可好?”
喜鹊停在林思慎跟前,仰着头有些疑惑的挠了挠脑袋,而后点了点头乖巧的表示道:“嗯,小公子开口问就是,喜鹊一定不会撒谎。”
林思慎负手而立,语气温柔而淡然:“你成日与珍珠吃住在一起,就这两月间,你可现珍珠有何奇怪之举?”
喜鹊眼睛一亮,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很快又颓然了下去,别扭的揉搓着衣袖低声闷闷道:“喜鹊答应了珍珠,不可以与别人提有关她的事。”
林思慎闻言眉头一蹙,佯装失落的叹了口气,幽幽道:“难不成我是别人?”
喜鹊偷偷看了林思慎一眼,见她面上似乎有失望难过的神色,心中一急,连忙摆手道:“小公子是小公子,自然不是别人。”
林思慎勾唇一笑,温柔的哄骗道:“既然如此,那你可愿与我说?”
喜鹊鼓着腮帮子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一会,而后才点了点头道:“嗯,若是小公子想知晓,就算喜鹊说了,珍珠应当也不会生气。”
林思慎应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哄骗道:“那你将这些日子珍珠的异常之举都告知于我,想来珍珠定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若知晓了来龙去脉,我们便也能帮她一把。”
喜鹊还真信了林思慎是想要帮珍珠,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她,很快便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小公子说的有理。”
接着喜鹊便将这些日子来,她在珍珠身旁见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事,通通告知了林思慎。
也就是从安庆城回来后,林思慎在府中昏迷了好几日,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大夫瞧不出什么毛病,就连墨竹和沈顷婠也说林思慎只是太过体虚,待歇息几日就能醒来。
可老夫人信佛,她觉着林思慎之所以一直昏迷,就是因为她在安庆坑杀了二十万寮人,造的杀孽太重,以至于那些寮人的阴魂一直纠缠着她不放,这才让她久久没有醒来。
老夫人心急如焚,生怕自己最疼爱的孙儿有个三长两短,便带上了喜鹊和珍珠去了洗尘寺,晨昏为林思慎诵经消业。
也就是在洗尘寺的那几日,有一日夜里珍珠半夜出门了一趟,天快亮时才回来了。喜鹊朦胧间听到了响动,见她衣衫不整魂不守舍的回了屋子,一句话也不说倒头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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