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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檀没有说话，只是眨了下眼睛。

  她听得出来，这个&1dquo;想”并不涉及感情色彩，只是单纯的回忆。

  &1dquo;被你关进道观后，我每天都想融回神骨后一口吞了你，让你知道神兽的威严不可侵犯。”

  回忆起那段时光，姬善的眼神颇为复杂，像是感慨，又像是怀念，&1dquo;直到后来我听那些上清弟子说你失踪了，天上地下全都没找到你的踪迹，我不相信，我要亲自找到你，再把你吃掉，所以我逃出来了。”

  宋檀：&1dquo;&he11ip;&he11ip;”

  他真是执着于要吃了自己。

  不过这才是她想象中饕餮会对她抱有的情绪——恨，深刻的恨意让她只能被他吃掉。

  &1dquo;可惜我去过很多地方都没找到你，我甚至去找了我大哥，可惜还是没找到，从我大哥那回来的时候，正好经过一座爆瘟疫的县城，直到那时，我才突然意识到，就算你能抽掉我的神骨，你也只是一个会经历生老病死的凡人。说不定，在我还在找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在某个角落里。”

  姬善抬眼看她，漆黑的眼中仿佛有某种情绪在翻涌，&1dquo;我不允许这种事情生，你只能被我吃掉。”

  宋檀平静地回望他，大概是因为说出真实想法，姬善的神情说不出的放松，他靠着沙背，一双长腿随意地交叠着。

  &1dquo;你们玄门中人都靠积攒功德、飞升成仙，如果我改邪归正，那对你来说一定是非常大的功德，足够你脱去凡人肉身、位列仙班，这样我就可以慢慢和你算账。”

  说到这里，姬善忍不住低笑了声，&1dquo;这种想法其实很幼稚，不过我居然做到了。”

  不仅做到了，还做得很好。

  宋檀心底的疑惑终于得到了答案——先前听师父说饕餮跑出去后不再伤人，她还觉得惊奇，现在想想，这个转变其实合情合理。

  因为强烈的恨意，他不希望她死得与他毫无干系，他要让她成仙，再狠狠地报复她。

  宋檀忽然开口：&1dquo;你现在还是这么想的?”

  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如果真是这样，姬善就不会对她坦白。

  果然，姬善摇了摇头，&1dquo;说起来，你大概会觉得可笑，在我能够挑剔食物的味道，还能吃饱的时候，我就不恨你了，这种日子比我还是神兽时快乐的多。”

  神兽固然强大，但饥饿总是伴随他，让他无时无刻不处在暴躁之中，只想吞掉看到的一切。

  抽掉神骨以凡人的模样行走后，他反而有了各种奇的体验，比如最基础的填饱肚子，那种由心生出的快乐和满足，是神兽时的他永远无法体会到的情绪。

  宋檀：&1dquo;&he11ip;&he11ip;”

  早知道饕餮这么好满足，她就该把他关在道观里，每日三餐好吃的喂着，这不就早日消除戾气、改邪归正了吗?

  不过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他因为对自己的恨意反而走上了这条路。

  宋檀有些感慨，果然，天大地大干饭最大，即便是神兽也逃不过热爱干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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