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家(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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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老粟催促道:
“拿上吧,大锣。”
大锣这才十分不情愿的拿起钱袋。
“把头,我……这……”
平素最爱扯着嗓子大声说话的汉子,此刻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老粟安慰道:
“没事儿,大锣,先回家吧,咱们过了年再说。”
无言以对的男人只好默默起身出门,却在门口被叫住,一双手指被烟熏黑的手将两大锭银子硬塞到他怀里,叮嘱道:
“就知道你会把银子全留着买药,这点钱你拿着,带老娘好好过个年。”
大锣默默收下银子,刚刚收住的眼泪此刻又有些涌动,对着老粟重重的点了下头。
等到大锣也离去,房间里只剩下老粟,老二,小耗子三人,兄弟哥俩神色落寞,小耗子大大咧咧地从怀里拿出油纸包好的还没凉透的肉馍。
是那个自称胡子叔的老板送给他的,刚刚人多的时候怀里的香味就一直在勾他的馋虫,只是气氛一直不对,他也不好意思拿出来解馋。
这下房间里只剩下两个最熟悉的人,才放开了些,三下两下撕开油纸啃了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说道:
“老粟啊,分了钱了,哭丧个脸干啥,实在不行,就点一袋呗,瞧你那抠搜的样儿,抽完了我给你买”
“去去,大人的事情,你懂个屁。”
老粟没好气的喝道,老二也是赶忙给了他脑壳一巴掌,免得他再胡言乱语惹得大哥烦心。
小耗子揉了揉后脑,不服气道:
“小孩子懂的,你才是不懂嘞。你要是懂了,就知道我懂,你要是不懂,才不知道我懂不懂嘞。”
老粟也懒得和他拌嘴了,半大小子,倒是吃不死老子,估计能气死老子。
转头吩咐老二,先去把剩下的几张皮子收了,他要再对对账本,今年就到此为止。
待会儿一道把铺子关了,去杨二哥家打两壶酒,再去姚记称上几斤驴肉,今天一家人要好好的聚聚。
老粟终于还是点起了他的烟袋,青烟从他没见升起,很快老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虚地瞟了一眼还在吃饼的小耗子,还好对方看起来并没有因此介怀,反而是油香的肉馍更吸引人。
对于这小子的悲惨身世,他只和自家女人说过,外人问起,一律只说是远方亲戚,送来跟着干活涨涨见识。
回想第一次见到这个混不吝的小子,还是在渡西州边境的一座小镇,他们商队在镇外扎营休息,这小子居然趁着半夜来偷东西,幸亏守夜的人现的早,不过还是给他偷去一袋菜籽。
等到商队从大月氏回来,老粟还是大摇大摆地在同一个地方扎营,并且叮嘱秤砣和大锣在周围埋伏,他料定之前的小贼还会再来,果不其然,就在五更天人最困的时候,他又摸了上来,却被守株待兔的老粟抓个正着,立刻给了他几个脑掌。
等到第二天天亮,就捉着他去村里兴师问罪。
结果这一问却把老粟难住了,原来这小子四岁的时候爹就在银矿里出了事,该得的补偿没有得到,他娘去县衙闹事,人家说是矿里根本没有这号人,最后被打得吐血,没过半年也死了。
于是不到五岁的孩子就跟着年迈的爷爷一路生活。爷爷早年也是在银矿里干的苦力,身体一直不好,很多时候还需要小小的孩子来照顾,可以称得上是相依为命了。
结果前两年前,唯一的爷爷也没了,还是村里人帮忙料理的丧事,从此成了孤儿的小耗子就一个人讨生活,刚开始还有村里的人隔三岔五送去点吃的,后来渐渐的也没人送了,即便送去了他也不要,年纪尚且小的男孩就这么沦为无人看管的孤儿。
那时候老粟坐在小耗子窝棚前,一口一口地抽着烟,小耗子在一边一脚一脚踢着土墙,直到老粟狠狠地抽完了整袋烟丝,对他说道:
“跟俺走吧,干活赔俺的菜籽钱。”
黑瘦的小耗子还真就跟着老粟回了商队,成了这只商队年纪最小工人。
虽然力气远远不如其他人,但干起活来却从来不叫苦。
只是在不干活的时候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从渡西州到正阳的两个月,老粟的耳朵茧子都厚了一层,颇有种想将其送回老家的冲动。
到了正阳县城的自家小院,却又蔫儿巴了下来,早就知道家里有人的孩子只敢在大门口倚门张望,不高的门槛好像是一堵难以跨越的围墙。
这两天混得熟了,又一口一个姨娘长姨娘短的叫得亲切,帮着做饭打扫带孩子。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孩子,名叫张元香的女人看出他心善,也吃了不少苦,刚好自己和丈夫也算是老来得子,再生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提议干脆让老粟收他坐干儿子倒好,结果那小子却死活不同意。
说什么老粟是老粟,姨娘是姨娘,二叔是二叔,他自己有爹娘,也有爷爷。
后来也没强求他,反正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看起来也像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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