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竹林问迹（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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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贵客。”宇文初轻描淡写，说道，“我的这位贵客，最近颇有心事。”

他说完，又转向楚煜：“这位6先生，是我卫地不二奇人。白衣神术，能卜天机不测，知过去未来。就连我那皇侄洛王，最近也常来解惑。”

“是么？”楚煜扬扬眉，笑了，“我正有一桩疑惑，不知能否指点？”

宇文初看向6韶。

6韶一指矮几：“纸笔俱在，阁下若不嫌简陋，就请写个字吧。”

楚煜竟真的上前，执笔沉吟片刻，写下一个字：瑞。

阿瑞。

这是皇姐的乳名。

“阁下要问什么？”

“我在寻一个人，要问结果。”楚煜正色说。

“若问结果……”6韶拈起素笺，端详那个字，然后摇了摇头，“没有结果。”

什么？

楚煜笑了：“寻到寻不到，总会有个结果，怎么叫作没结果？”

“瑞，乃是符信之玉。”6韶放下素笺，淡淡说，“‘瑞’字，左从‘玉’，右从‘山’从‘而’。‘而’，古字同‘尔’，意即你，也就是阁下。‘而’字居于下方，可见对于所寻之人，阁下处在劣势。不论人望、才能、智慧，一切都在那人之下。”

楚煜的笑容立时消失，微微眯起了眼。

“另外，‘山’字高居在上。”6韶看着他，轻叹，“山峦如障，此人难寻似登天。”

“纵使难寻，也未必寻不到。”楚煜冷冷一哂，沉声道，“若是破山开路，寻到了呢？”

6韶摇头：“寻到寻不到，一样没结果。”

“怎么说？”

“阁下忘了，还有左边那个‘玉’字。”

“玉又如何？”

“即便寻到了，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楚煜怔住。

风起，竹叶簌簌。那张素笺飘起来，打了个旋儿，悠悠落地。

三人相对不语，一时寂寂。

宇文初忽然笑了。

他俯身拾起素笺，放回矮几上，笑道：“天机玄妙，不拘定式，有时候多在人的选择。也许不经意间，会让天机生改变，亦未可知。6先生，我说得可对？”

6韶看着他，缓缓道：“也对。”

“既然如此，我就让天机变一变。”楚煜也笑了，对6韶点头，“先生神术，令人佩服。改日若有因缘，一定再来拜会。”

两个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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