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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曜沉沉地嘆了口氣,他推了推嚴敬堯:「你這麼壓著我,我胸口疼。」
嚴敬堯翻到一邊,他跟謝靈曜擠在一張沙發上,擁擠卻又親昵,慢慢從背後抱住他。謝靈曜感覺到後頸處吹來一陣熱氣,嚴敬堯威脅似的往他脖子上輕輕地咬了幾口。
有時候暖或是冷的感覺,都是從背後脖頸處傳來的。謝靈曜覺得暖和,他又想起從前的那頂讓他覺得冰冷的冕,那些垂在身後冰冷的玉藻。
他縮了縮脖子,感覺癢,掙扎了幾下爬起來,去衛生間裡取來一盆熱水。
難得,陛下會像現在這樣伺候人。他不擅長做這些事,因此手腳僵硬,動作沒輕沒重,但他還是儘可能地,小心翼翼用熱水給嚴敬堯擦了擦臉,將他額前掉落的碎發繞到耳後。
嚴敬堯坐在沙發上,他低垂著眉眼,看起來非常安靜溫順,謝靈曜拿毛巾輕拭他的臉頰,嚴敬堯順從地歪了歪頭,謝靈曜看到他近乎閉著眼睛,嘴唇慘白,喝了酒卻好像臉上失去了血色,萎靡不振。
頹喪的美,看起來有一點心事重重,這種陰鬱是偶爾才會出現的,大約像是一種會在深秋才開放的花,那是什麼花呢?謝靈曜一時想不起來,
謝靈曜拿濕熱的毛巾,在他嘴唇上擦了擦:「喝酒是你的弱點嗎?」
嚴敬堯抬起眼,他動了動嘴唇,回答:「是。」
謝靈曜嘆了口氣,給他擦完臉,輕聲說:「累的話就去睡覺吧。」
嚴敬堯搖搖頭,朝旁邊挪了一點,拍拍沙發的墊子,勉強打起精神:「你有事跟我說?」
第86章犟種和倔驢
謝靈曜將毛巾浸在水裡,再瀝乾,他的心像那塊毛巾一樣,一下子漲滿許多酸澀的、難以言喻的心痛,之後劇烈地收縮,呼吸時只覺得胸口要無法呼吸,因此出口時只是一句干啞的嗯。
「陛下,你說吧,沒事。」嚴敬堯很惆悵地笑了笑,「你忍了很長時間了,我知道。」
謝靈曜生硬地回答:「原來你知道。」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知道?」嚴敬堯的語氣也很生硬,「我看起來是完全沒有一點共情力的嗎?」
謝靈曜難以啟齒,他手中的毛巾變幹了,他卻感到後背上直冒冷汗。他在心裡籌劃這件事許久,到了此時他卻說不出口。
「我想……」謝靈曜斟酌幾許,還是開口,「我們分開吧。」
嚴敬堯沒有回答,謝靈曜就只好保持著沉默。他說完這句之後,迎來了一段很長時間的死寂。
周圍靜得嚇人,謝靈曜聽到自己的心跳,震得他有種奇怪的眩暈,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害怕的,莫名其妙地感到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