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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蕭未說他笨,他有時候不願承認,偶爾又覺得確實如此。
比起大晟世家的子弟們,他什麼都不懂,學不會,確然是個很笨很笨的人。
只有在這個時候,從前拿手的本事有機會展露,才讓他找到些許自己本應該有的價值。
木朝生的眼睛很亮,像是盛了一汪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番的模樣像是在討要讚揚,接著將話說完,生怕他人中途打斷。
「陛下中的蠱是蟲蠱,蟲體很小,若放入飲食飯菜中很難被發現,蠱蟲會順著血脈四散,最終鑽入心口,所以脈象會與其他中毒或生病的狀況不同。」
他說得認真,白枝玉怔怔看著他,呼吸亂了一下,卻仍然伸出了手揉揉他的腦袋,溫聲說:「好厲害啊,那陛下便交給你了,行麼?」
木朝生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好!」
他由著白枝玉在身邊攙扶,腳步卻不由得加快,邊走邊道:「只需要在胸口劃一刀便好,很快便能將蠱蟲引出來——」
「若真叫你劃一刀,只怕陛下當場便會喪命,」吳信然大約剛醒不久,一向掛著笑的臉上如今陰沉至極,也不知何時跟到紫宸殿來,撐著殿門冷聲道,「你這小奴隸倒是膽大包天,以為說些危言聳聽的話便能找准機會刺殺陛下。」
木朝生也不曾想到他會說出這般話,一時間愣怔,聽身側的白枝玉道:「吳御史倒也不必出口誣陷,小槿兒又從何處來的害人之心?」
「他自己心裡清楚,」季蕭未身子撐不住,已經昏睡過去,對殿中發生的一切無知無覺,吳信然便像是找准了機會露出自己的真面一般,到如今也不願裝了,冷笑道,「木小郎君睚眥必報手刃仇人一事可是名揚整個大晟,陛下將人強行留在身邊,又刻下烙印,木小郎君只怕早便將陛下恨之入骨了。」
驟然被人戳穿心思,木朝生心中一慌,轉而又想起來季蕭未那時說自己也害死了他的父皇,早便已經扯平了。
吳信然在故意挑撥離間!
於是心一橫,他也沒退縮,只覺得吳信然也是個很好揍翻的軟柿子,根本不帶怕他的,冷哼道:「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這世上長了嘴的又不是只有你,我還說我愛陛下愛得死去活來,非他不可,他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呢。」
殿中安靜了片刻,似乎被他的言論震懾到。
白枝玉早便偏了重點,揪著吳信然方才話中所言追問道:「什麼烙印?陛下給你刻了什麼東西?」
他語氣太過緊張,從不曾見過他這樣,木朝生竟也跟著心慌意亂,下意識撒謊道:「沒有什麼。」
「給我看看,」白枝玉神情焦急,「快給我看看!」
他一亂,吳信然便撿了機會,沉下臉道:「木朝生意圖行刺陛下,將他抓起來。」
話音剛落,無數侍從自殿外驟然闖入,白枝玉也來不及再尋求真相,先一步將人攔在身後,冷聲道:「讓小槿兒醫治是陛下的授意,吳御史倒也不必越俎代庖。」
「陛下分明病重,只是舊疾復發,晏城遠離江湖,離苗疆更遠,又從何處尋來的蠱,恐怕是這小奴隸危言聳聽——」
「你才危言聳聽!」木朝生怒道,「你不懂醫術又不懂蠱毒,在這裝什麼神仙大拿張口就來!」
白枝玉趕緊捂他的嘴,又心道好罵。
果然便見那吳信然臉色變了,大約是被激怒,一向維持的假面徹底破碎,狠狠道:「還不快抓了他!」
白枝玉忙帶著木朝生往後退,道:「阿梨!」
話音剛落,候在一旁出神的白梨驟然回神,「錚」地抽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佩劍,擋在哥哥面前。
幾個侍從頓時有些猶豫。
白梨說到底也是貴族子弟,與身份低微的木朝生不同,更何況這白家二少爺幼時便喜歡跟著長姐習武,劍術了得,他們幾人不一定能斗得過他。
吳信然自然也能想到這一處,憋悶無比,忍了半晌還是道:「愣著做什麼!」
得了主子的令也便不能再猶豫了,侍從們湧上去,又被白梨擋下來。
木朝生不知道事情怎會到如此地步,慌亂了一會兒之後又冷靜下來,抽出懷裡的匕轉身上了季蕭未的床榻。
他看不見,一路摸索著坐在對方身上,季蕭未的體溫很低,總是向雪人一般冰涼,木朝生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很清晰,重重地撞擊著胸膛,顫著手順著脖頸摸上去,碰到對方帶著涼意的面頰。
還有呼吸,胸口也還有起伏。
木朝生隱約間鬆了口氣,鬆了松季蕭未的衣襟,將心口露出來,咬咬牙舉起了手中的匕,小心翼翼劃開了皮肉。
耳畔是白梨同侍從們打鬥的聲音,吳信然似乎趁亂上前來了,被白枝玉阻擋住。
木朝生將罐子裡調配好的藥草抓在手中,額上溢出冷汗,沒精力再去關注外界的喧鬧,儘可能將注意力放在季蕭未的傷口處,感知著皮肉下跳動的心跳。
白枝玉被推倒的那一瞬,木朝生碰到了尋藥鑽出的密密麻麻細小的蠱蟲,迅將其一把抓在手中,扔進了罐子裡。
下一瞬他便感到頭皮一陣刺痛,被人揪住頭髮狠狠扯下摔在地上。
瓦罐碎了一地,木朝生的臉頰和掌心痛得厲害,腦袋嗡嗡響,許久之後才後知後覺大概是被碎瓦片劃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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