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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跃静了一下，才回复：&1dquo;决赛不用紧张，你明白的，正常挥就行了。我这边有个投资人，算是我的老板吧，我们过去跟他谈谈合作，他也挺想见你的。一会儿我让助理把订票信息到你手机上，不要迟到。”

  挂掉电话，岑野没有马上动，又这么默坐了一阵，猛地起身，拉开行李箱，往里面塞了几件衣服和日用品，就算收拾妥当。

  等岑野拎着行李箱打开房门，岑至和一名助理，早已在门口等着。行李箱立刻被助理接过，岑野戴着墨镜，双手插进裤兜，走在最前面，面无表情的下楼。经过那扇房门时，他透过暗黑镜片，看着那毫无动静的紧闭房间，心底就仿佛有某一处地方快凹陷下去。然后他转头看着前方，依旧是没有一点表情。

  楼下早有保姆车等着，如今他出行，连基地里都会有一些工作人员，远远偷偷想要看一眼。哪像几个月前来基地报道时，还要带着一群兄弟拖着行李箱到处找报到处。而现在基地内外，到处挂着活动海报，他总在最醒目的位置。岑野的嘴角忽然自嘲地一勾，助理替他拉开车门，他脸色冷漠地上车。

  一路疾驰。

  这次他跟着李跃去见大投资老板，岑至并不方便跟着去，此刻只是坐在他身旁，絮絮叨叨说着合同的后续注意事项，叮嘱他跟人见面要注意如何如何，还有网络上的一些有关他的闻和热度数据，可以算是十分尽职敬业。岑野一声不吭地听着，盯着窗外飞倒退的建筑，其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1dquo;小野，小野?”

  岑野骤然回神，看到哥哥正盯着自己，目露探寻：&1dquo;怎么魂不守舍的?”

  岑野说：&1dquo;没什么，哥，你接着说。”

  岑至又看他几眼，这才说道：&1dquo;工作都说完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交代给我的事?”

  岑野刚想说没有，忽然间心头一动，某种他并不想去直面的情绪和猜测，隐隐浮现。他甚至不能去多想一秒钟，因为那玩意儿就像黑色洪潮，瞬间就能把他给埋死憋死在里头。

  他还是大刺刺坐着，腿却不自觉的快抖动，他的手指抵着下巴，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就在岑至以为他没什么要交代的事时，他却轻轻开口：&1dquo;哥，你帮我办件事。”

  岑至一怔。

  &he11ip;&he11ip;

  &1dquo;这不合适吧?”岑至压低声音，震惊地说，看着弟弟执拗无情的面目，一时却不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岑野却依然盯着窗外，语气也固执得很：&1dquo;哥，听我的，就这么办。有什么后果，都是我和她的事，我会担着。我明天就能回来，出不了什么事。”

  他忽然伸手轻轻按住脸，便也挡住眼睛，说：&1dquo;哥，算我求你&he11ip;&he11ip;”

  ——

  许寻笙一晚上都没睡，天亮时才头沉沉地昏睡过去，醒来时，已经中午，破天荒第一次。

  她的感觉，只是一切恍然如梦。昨晚生的一切好像是假的，可惜它们是真的。你忽然不知道自己在这段生命中的位置，也不知道他所站立的位置。

  她如往常般安安静静起床，穿衣，洗漱。安静得像个鬼魂。待她站在镜子前，低头刷牙，忽然间喉咙一阵梗塞，眼泪便掉下来。她抬手擦了擦，看着湿润的指尖，再看看镜中狼狈的自己，伸手按住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

  茫茫然的，她觉得肚子里有点饿，要下楼吃点东西，刚要拉开门时，竟感觉心头一颤。

  她极慢极慢地拉开门。

  楼道里永远不变的灯光照下来，橘黄色，这一次她的门前，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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