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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希望蕭威和曹嫣然糾纏在一起，自食惡果，又害怕事情敗露，她不知道會面對什麼樣的後果。

她怕給父親母親蒙羞，又迫切希望能將自己的委屈能還給施惡的人，兩種不同的情緒幾乎要將她撕裂。

如今她也變成了和6瑤那樣沒差別的人。

沈靈書心緒交雜，眼眶漸漸泛起了紅潤，唇色蒼白。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眼見著天色一點一點，而房門緊閉，裡邊躺著被她「設計」的偷。歡男女。

沈靈書胸口鬱結，只瞥見眼前陰影漫過，再然後唇邊驀然覆上一片濕軟。

6執右手拖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擁入懷中，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廝磨間，她聽見他低啞的嗓音：

「有孤在，別怕。」

女郎嚶嚀出聲，黛眉驟然蹙成一團。她眼角驟然泛濕，忍不住落著淚。

雖然她對6執的情緒複雜，甚至她現在還恨著他。可是第一次做這種大事，最難過無助的時候能有個人安慰她，哪怕她知道6執並不能依靠，也無真心……

心裡的擔驚受怕像是找到了宣洩口一般，她無助的掉眼淚，又不敢哭出聲，只是肩膀起伏，低低抽噎著。

6執拿起帕子替她擦去眼淚，眉眼有些無奈：「別哭了，嗯？」

沈靈書咬唇，只拿一雙沁著水的杏眸望著他，雪白的臉上片片紅點，楚楚可憐卻又嬌媚動人。

「無論結果如何，都有孤撐著。」

「我答應你的事，永遠作數，別哭了？」

男人漆黑的眸落在她眼中，風流矜貴，帶著幾分難以辨認的真誠。

沈靈書哭聲漸停，紅腫的杏眸定定望著他。

這麼熟悉的話語，她倏然想起前世，他也曾這樣許諾於她，等他從揚州回來，她們就成親，然而她等到最後卻是一道賜死的聖旨。

她沒有等到他，甚至沒能等到他親口說，我騙了你。

如今，再聽見這樣真切的許諾，她只覺得心裡發笑。

她不敢了，她用性命下的一次賭注，輸得死無全屍。

沈靈書低垂眼帘，睫毛掩去心頭酸澀：「多謝殿下。」

不遠處，凌霄抱著劍匆匆趕來。

沈靈書呼吸一滯，急忙抬手擦了擦眼淚，下意識與6執避開了些距離。

她這般驟然疏離的動作，落在6執眼底，方才那隱隱的柔情又凝結成了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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