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带血的军印(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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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文珍脸上终于开始颤抖,没想到圣人竟然来了这么一手,而且下手这么狠,自己不过提了一次太子监国,难道立刻就被盯上了?
但见到薛恒手中的火铳,俱文珍明白了,如果是圣人策划的,那么圣人早就已经在做准备了,顿时仰天长叹,“圣人要收杂家的兵权,一道圣旨便可,何需如此处心积虑。”
薛恒才不会听这阉人说鬼话,历史上李诵的死,极有可能就是俱文珍策划的,为了扶持太子李纯上位,打压损害了阉党利益的革新派,虽然李纯上位初期励精图治,逼走了俱文珍,但没几年就宠信方士,又被阉人给谋害了。
可以说,阉人虽然没资格造反,但为了争取利益,皇帝也可以立马就换。
这还没算上被阉人直接杀穿文宗皇帝整个朝廷的甘露之变,大唐的阉党,必须连根拔起,才有一点中兴的机会。
薛恒正准备收缴俱文珍的军印,突然有一道破风声传来,尽管余光察觉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妙,但薛恒没有上过战场,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监军小心!”这时候,原本已经十分虚弱的孙久,见到薛恒到来,仿佛重新活了过来,一把推开身旁的士卒,上前扑倒了薛恒。
“开火!保护监军!”吕颂立刻下令,所有火铳统一开火,一时间俱文珍一边的士卒成片倒下,没能理解火器威力的俱文珍也被流弹击中,直到鲜血染红了紫袍,他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孙久,你没事吧?”薛恒原本已经被撞得七荤八素,但是感觉到脸上有一些冰凉的液体划过,抬手一摸,正是一股鲜红的血,可薛恒并没有感觉到自己中箭,抬头才现箭身牢牢地插在另一人的肩头,此人正是已经昏迷不醒的孙久,“快来人,带他去疗伤!”
“尔等皆为我大唐兵卒,非要跟着阉党成为大唐的罪人吗?”随着范希朝的一声呵斥,许多士卒纷纷放下了武器。
他们都没见过如此有威力的火器,又听说跟着阉党便是大唐罪人,原本每个人都为自己是朝廷禁军的身份自豪,现在变成了大唐的罪人,当然不愿意再做抵抗。
“既然俱中尉不肯交出军印,那我自己来取,来人,也把俱中尉带下去疗伤!”薛恒取出血淋淋的军印,转身就交给了范希朝,“范将军,消灭带兵的阉人,只是掌握军队的开始,朝廷需要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能征善战的军队,这一切还有劳范将军出面!”
薛恒记得,历史上的范希朝忠于大唐,虽然没有大功劳也没有什么过错,在边防的时候也有很不错的战绩,所以是可以信任的人,看着一地百姓的尸体,还有活着的人眼眸中的希冀,知道此时除了军队以外,更重要的是安抚民心。
“大阉已被诛灭,从今日起,正式取消宫市和五坊使,不允任何人抢夺民产,陛下也会减轻赋税,好让大家都能休养生息,过上好日子!”
此言一出,所有百姓都欢呼雀跃了起来,只有薛恒无动于衷,因为这其实等于朝廷什么都没付出,还裹挟了民意造成了这么多的牺牲,自嘲了一句,道王的恩威并施,自己不也学得挺好的。
“薛中郎,那就就先回营了,陛下那一头,还请薛中郎多说两句。”范希朝知道,阉人掌握禁军并非一朝一夕的原因,正是因为圣人不信任武人才导致如此,他也不会例外,所以心中依然十分忐忑。
“柳御史该不会知道内幕,但是知情不报吧?”俱文珍一双锐利的眼眸,仿佛要把人看穿。
柳河东原本也只是于心不忍,想要拖延一下,看看能不能等到薛恒回来保住这些百姓,但现在感觉到似乎有点惹火上身了,“怎么会,这是藏在民间胡饼中的。”
“胡饼?我记得东宫近期了一篇文章,说要给民间奖励胡饼,该不会就是这一批胡饼吧?”俱文珍一步一步靠近,见到惊慌失措的柳河东,俱文珍的表情愈阴鸷,“难道柳御史也参与了其中。”
柳河东感觉到冷汗直流,没想到这个阉人给自己的压迫比监狱中还要沉重,这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随意杀人的人,更可怕的是,他还有这个权力。
“俱中尉说笑了,家中从未有过胡饼,鄙人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柳河东自知不擅长说谎,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傻乎乎地去承认,他不自觉地看向了远处城门的方向,要是薛恒没有成功,那他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柳御史所言极是,杂家也不信会有朝廷命官参与这种满门抄斩的事。”俱文珍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他显然看出了柳河东表情的不自然,但这件事情牵扯太大,根本不可能去细查,“不过柳御史说的也不对,即便这些反贼不是主谋,他们也罪无可恕,敢在长安城里,天子脚下,如此大逆不道,岂有不杀之理?”
柳河东看着眼前这些矛盾的百姓,他们心中既痛恨搜刮民脂民膏的阉党,想要报复又想要活下去,只能在心里苦笑,苛政猛于虎,“如果真的严查这么多户籍,只怕会引起城内大量的恐慌,这对于朝廷,也是不利的。”
“柳御史是想说法不责众吗?今日把他们放回去,明日就会继续杀人,难道我大唐百官的命不重要?因为刁民的人数众多,就可以无视他们今日所犯下的滔天大罪?”俱文珍再次走到了孙久面前,伸手捏住了满是鲜血的下巴,“像这种奴隶还敢带头闹事,不杀不足以正国法!”
柳河东闭上了眼,想到了薛恒说的话,长安的百姓已经够苦了,被蛮夷掠夺,被唐军掠夺,好不容易战事平息,还要每天都被阉人掠夺,最后反抗一次,就是不杀不足以正国法,但他也无力改变这一点,摇头叹息,再这样下去,大唐和禽兽之国又有何异。
“中尉,不好了不好了,前面有更多的贼人涌上来了!我们人手不够,快要拦不住了!”
这时候手下士卒的回报让俱文珍再次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这次的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他还真的需要再多搬一些兵过来,“凡是带头的,就地革杀!尸体扔到野外喂豺狼!”
这么多人,监狱都装不下!但起事矛头指向北司,那就绝不能轻饶。
孙久又燃起了希望,没想到官军出现了,还有那么多人站出来,也许能给这个嚣张的阉人一个警告,“当年太宗皇帝都承认‘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日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不会好过!”
“太宗皇帝岂是你们这些刁民配提起的?”俱文珍露出了一抹讥笑,“更何况,这都过去了快两百年了。”贞观之风只出现在书中罢了。
“中尉,远方又有军队来了。”
听到这个报告,俱文珍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有了支援,来再多的刁民也无济于事,今日便是血染长安,也要把这个苗头给按下去。
听到这一幕,孙久终于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到来的一刻,也许跟着道王继续做奴隶能活,但孙久现自己心中并不后悔,当一辈子奴隶也没有今日的对峙来得痛快,身后还有无数百姓与自己站在一起,孙久终于明白了他不是想要摆脱奴籍,他是想要公正。
“你们,立刻去把其他周围所有的刁民全都抓到集市来集中!”俱文珍大手一挥,对着新来的军队下达了指示。
但柳河东却是惊讶地看着眼前人,英姿焕、眼神坚定的模样,与当初第一眼见面的时候又有很大的不同,但想起那一狱中所提的诗,又觉得他始终都是这样的人。
“俱中尉,现在可能不能如你的愿了。”薛恒这一次骑马,总算有了几分模样,但还是觉得腿上被摩擦得生疼,走路有些外八字。
“是你?”俱文珍见到带兵的人是薛恒,表情一窒,自称是李内侍的人,要来投靠自己,还送上了道王府抄家的百万家产,即便如此,其实他也没有信任薛恒,因为他一眼就看出薛恒没有净身,“有军印在此,你如何能指挥动禁军!”
“还有老夫呢!”相比之下,范希朝骑马的姿势就把大唐武人的潇洒表现得淋漓尽致,让薛恒十分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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