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第1页）

“醒醒了。”

一盆冷水之后，刘瑞再一次被惊醒。身上的冰凉，再加上全身刺骨的疼痛，让刘瑞完全没有了困意。

看到陈则武，刘瑞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山阳侯，您救我。”

陈则武冷冷的看着被吊在半空中的刘瑞，满身的血，一直在流。滴到地上，散发出恶臭。

“想明白了？继续护主，还是继续保命，掂量掂量吧。”

说完，陈则武又坐在了原本姜普的位置上，指着远处的一柱香，“这香，烧了一半了。待它烧完，你就告诉我，你是保命还是怎的。”

“山阳侯。。。。。。。”柳升刚说了一句，就被陈则武抬手打断。

正是这半炷香的时间，让刘瑞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溃。他的表情，也从纠结到了最后的害怕。

这个变化，被柳升完全的看在眼里。

他知道，被他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刘瑞，实际上是处于半清醒半昏睡的状态。

至于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恐怕刘瑞自己，也记不太清。尤其是后来，柳升看到刘瑞略显放松的表情，他就知道，坏事了。

这个时候，哪怕刘瑞胡说八道。柳升也没办法，去辨别真伪，只能半信半疑。

而刘瑞此时此刻表情的变化，让柳升知道，刘瑞这是要说实话了。

“有人只要一心求死，那你就拿他没办法。什么样的酷刑，在他身上，都起不到什么作用。但不怕死的人，却怕等死。”对着柳升略显疑惑的表情，陈则武轻松的解释道。

刘瑞低着头，任凭绳子，强行拉着自己，“十年前，我刚中进士。入翰林院时，太上皇把我分入了重华宫。”

重华宫，现在已经处于半废弃的状态。

但在十年前，那里是朱允炆、朱允熥，再加上朱雄英三个皇孙一块儿读书的地方。

“那年，我被太上皇，分给了凉郡王。从那之后，我就便是凉郡王半个师傅了。”

舔了舔嘴唇，刘瑞下定决心，“后来，太子嫔吕氏找着我。他带我去见了一个太监，那个太监说了诸王之患，还说了文武之争。”

“我心中震惊，一个太监，竟能说出这些。从那之后，我就时常和那个太监，讨论国事，凉郡王他也在一旁听着我们说话。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说完，刘瑞再一次的低头。

陈则武亲自把这些，一字不落的记在了纸上，突然抬头去问，“我再问你，那个太监叫什么。”

心里有了答案，陈则武却想听刘瑞说出来。

刘瑞低声喃语，“胡士沛。”

“是不是那日和你一块儿进城的那个。”陈则武再问。

刘瑞点点头，“吕氏说，帮着凉郡王夺储君之位。我本不愿意，可吕氏拿住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十三年时，吕氏勾结上的兀良哈。”

“她说，若是文不可取。那便以武之兀良哈，夺得大位。从那时起，吕氏和兀良哈就多有书信往来。”

“后来，我才知道。一切出谋划策的，都是那个太监。原本，以皇上崩于西安，兀良哈趁机入乱，可事未成。后又欲围北平，让太上皇不得西北战事，事又未成。”

陈则武冷笑道，“果然，从最一开始，吕氏就吃准了，要让朱允炆做这个储君了。”

“你继续说，说的越多，死的越慢。”

陈则武把笔扔给了姜普，自己起身站到了刘瑞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