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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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宴右手一捻,打了个响指,嘴上念着咒,手中的对铃无风自动,朝着村子最东边不安地晃悠着。
她将其收好,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朝着村东边走去。
村子的最东边是个破旧的茅草屋,看起来不像是能住人的模样。
但岁宴还是收了伞,在有些腐朽的木板上轻扣。
“请问,有人在吗?”
清冷的女声在空荡的茅草屋前晃荡,直到消弭,也未能听见有人回应。
想来是没有人了。
岁宴径直走上前,闭眼低语一句后,整个身子竟像是透明的一般,直接穿过了那门板,进入到了内院。
而门栓还好端端的躺在那并不牢靠的木门上。
如法炮制地穿过了正门,岁宴终于发现了这屋子的主人。
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男子,身上穿着破旧的麻布衣,粗糙的右手还攥着一本被翻得起了褶子的旧书,若是走近些,还能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
桌上的蜡烛早已燃尽。
看样子是个一边做农活一边苦读的书生。
只是可惜了,脖子上那三道伤口,昭示着这人已然西去。
岁宴蹲在他身旁,伸手替他闭上了那双惊恐过度而睁大的眼,细细查看起了他的伤口。
只见那三道伤口齐整,似是被尖锐之物刺破喉管而亡。
上面隐隐泛着只有岁宴才能看见的黑气,气息混乱地流动着,显然说明下手之人心绪极为不稳。
是害怕罪行被人发现?亦或者在面对此人时情绪过激?
岁宴又从怀中掏出了对铃靠近黑气,试图再次用它指引方向。
就在这时,门外却发生了响动。
*
破旧的大门从外间被人撞开,原本灰暗的屋内瞬间照进一束光。
一个身着白衣,手持长剑的男子忽然出现。
见屋内只有岁宴和一个凉透的尸体,他起先是震惊,而后将充满怒意的目光放在岁宴身上。
单手指着她怒斥道:“你这恶鬼,竟敢伤人!”
岁宴抬眸,恰巧对上他外袍上绣着的祥云标志,不免觉得好笑。
清风门如今的那些老小子们是都死绝了吗,现在竟敢放这些黄毛小子出门来捉鬼了。
手中的纸伞一晃,伞尖抵着对方的食指,岁宴起身,不紧不慢地移开了他的手。
“哪里来的无知小子,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虽然对方看起来同自己年龄无二,但岁宴在人面前,一向都是以长辈自居的。
兴许是被她的言语刺激到了,男子不再多言,单手挽了个剑花,长剑瞬间朝着她的方向刺来。
外间不知何时起不再飘着纷纷细雨,暖阳从云层间探出头来。
岁宴不免有些烦闷,只好往屋内退。
这破旧的茅草屋狭小到她根本无法施展,可又碍于不可随意伤人的规矩,无法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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