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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是她沒接他電話,而是沒能接到。
游淮打開市門口放著的冰櫃,拿出一根草莓巧樂茲,買了單遞給她,「我也只是隨口一提。」
又要不痛不癢地揭過去,就像同學聚會、就像那晚的混亂,全都被輕輕帶過,在他眼裡就跟沒有被接通的電話那樣不值一提。
陳茵一直覺得自己足夠了解游淮。
知道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甚至能讀懂他所有的沉默。
但時間過得太快了,他們一眨眼就長大成複雜的成年人。
她沒辦法像小學那樣吵架後彆扭地敲開他家門,用巧克力賄賂他問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也沒辦法像初中高中那樣喊他的名字,說這游淮你真是個大笨蛋,但腳步卻變慢等他拽住自己的書包,拖著嗓子喊陳茵。
他們在分手那天,就已經終止了戀人和朋友的雙重身份。
再若無其事、自欺欺人也沒有辦法。
她很難再自然地對他控訴,打不通我電話不會直接來找我嗎。
只能借著撕冰淇淋外衣的理由低下頭,聲音在冷風裡變得含糊,顧左右而言他,「都怪天氣太冷了。」
所以找不到一個很的話題,回到以前的氛圍。
游淮坐在她旁邊,又快到聖誕節,商店玻璃門上貼著聖誕老人的畫像。
旁邊路燈亮得晃眼,長椅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看著陳茵慢吞吞咬著冰淇淋,她的呼吸也變成了白霧,似乎是冷,但是強忍著沒說。
「不想吃就別吃了。」游淮說。
陳茵舔了一口,解釋道,「是太冷了。」
「我沒有不想吃,我既然出門來買冰淇淋,那肯定就是我想吃,只是天氣太冷了游淮,現在是冬天,就算我很想吃冰淇淋,但也太冷了,不是我的錯。」
很固執,用一場段話解釋著一個冰淇淋。
自始至終都低著頭,沒有看他。
游淮問她,「你喝醉那晚的事情還記得多少?」
陳茵警惕地抬頭看他,「你想說什麼?」
游淮卻笑,「想問你,記不記得在酒店我給你的答案。」
他給她的答案。
陳茵從那晚的火熱場景中找到了瑣碎的對話片段。
她問游淮,是不是在吃醋。
游淮說。。。。。。游淮說什麼來著?她皺眉看向他。
「我說,你高估我了。」
他重複了一遍那晚的答案,在陳茵清醒的狀態下,給了她解釋。
「意思是,陳茵,看見你和別人走得那麼近,我嫉妒得快要發狂。」
確實是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