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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点下课？”他随口问。

  尤堇薇：“十点半，出来到校门口是十点四十，回家就十一点了。阿虞回去还要看书。”

  6嘉钰想起搬的那么多书，哼笑一声：“一本教材都没有，那小鬼挺早熟，就是太粘人了。”

  “他从小就像个小大人。”

  “以前他放暑假放得早，来邺陵后，每天都会来学校等我。以前我们班同学都知道，我有个特别酷的弟弟。”

  尤堇薇想起小小的尤靳虞，颇有些怀念。

  6嘉钰：“这小鬼怎么不住家里？”

  她顿了顿，小声说：“他好像不喜欢跟着妈妈，以前一放假就来找我，那时我看他和爸爸关系不错，以为他和妈妈也这样。”

  6嘉钰想起去城北撞见秦晚玉那一次，那是个强势的、说一不二的女人，和他阿姨差不多性格，那小鬼性格那么差劲，能和家里人相处好就见鬼了。

  “家里只有你在受欺负？”

  6嘉钰问。

  尤堇薇茫然道：“我没有被欺负。”

  “……”

  算了，这呆子。

  -

  十点半，洛京一中停满了车。

  他们的车停在后面的位置。

  6嘉钰难得在深夜还觉得洛京这么堵，往两边看，都是来接小孩儿的家长，看样子是天天来。

  “要是以后我没时间，你又不会开车，怎么接孩子？”

  6嘉钰没细想，这话自然而然就说出了口。

  尤堇薇和他皆是一怔。

  短暂的寂静过后，尤堇薇身体僵硬，看着校门口，憋出一句：“阿虞都是自己回家的。”

  “……”

  “他出来了，你在车里呆着。”

  6嘉钰头一次看到尤靳虞不觉得烦，他下了车，穿越车流和人群，径直往校门口走去。

  “喂，小鬼。”

  6嘉钰在边上冲他挥了挥手。

  尤靳虞一顿，推着自行车向他走来，开口就问：“我姐呢？”

  6嘉钰指了指马路对面：“车里，没让她下来。过来站会儿，我抽支烟，你给她个短信，说去市买点东西。”

  尤靳虞沉默几秒：“你们吵架了？”

  6嘉钰：“没，烟瘾犯了，不想让她闻到。”

  尤靳虞神情微不可察的一松，把自行车往他手边一递，给尤堇薇了条短信，然后朝市走去，等他再回来，6嘉钰一根烟还没抽完，剩点尾巴。

  尤靳虞安静地站在边上，看他碾灭了烟，忽然道：“她不喜欢烟味。我们家没人抽烟，逢年过节聚会，只要她在，外公、外婆和我爸，他们都会让客人把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