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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醫生無力地搖搖頭，聲音低沉：「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了，估計……」

不等他把話說完，蘇爾和屈含雪全都衝進手術室。

*

蘇天海死了。

蘇爾拖著疲憊的身體堅持了三天，一直到葬禮結束。這幾天，她睡覺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六七個小時，她好像不知道疲倦似的。

可當葬禮結束的那一刻，蘇爾怎麼都撐不住了。

好在一直守在她旁邊的周易一把將她抱住，又皺著眉頭問道：「爾爾，你怎麼樣？」

蘇爾無力地搖搖頭，聲音虛弱：「我沒事兒，我還可以堅持的。」

周易只覺得滿心酸楚，恨不得替她扛下這一切，「爾爾，你不用堅持了，爸已經下葬了，你可以休息了，我們現在就回去。」

他真擔心她堅持不住暈過去。

蘇爾咬咬牙，不動聲色地伸手推開周易，「我可以的！我真的沒事兒！」

可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搖晃，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爾爾！」周易的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強勢地將她拉入自己懷裡，嗓音低沉又透著一絲憤怒，「蘇爾，你已經做的夠多了！你要知道，你不知道一個人，你還有蘇驍，還有我，我們都是你可以依靠的人。」

蘇爾緩緩抬起頭，濃密的睫毛輕輕掀了掀。

她想努力地看清楚眼前這一張臉，可不管她怎麼努力，眼皮子越發沉重……

到最後，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爾爾！爾爾！」

她好像聽到有很多人叫她，很多很多，她想要睜開眼睛看他們一眼，可她就是睜不開，眼皮子像是有一千斤重，死死地往下墜。

蘇爾覺得自己做夢了。

她居然能夢到了養父，夢到了那個她生活了十年的小鎮，夢到她在院子裡練功……

「爸，我累了，想休息會兒。」

「遙遙，你練武的第一天爸爸就告訴過你，一旦開始走這條路，就必須堅持下去，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爸爸的？你說，你不怕苦，也不怕累……」

「我知道了！爸，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乖孩子！」

……

「遙遙，爸爸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從來都沒有，爸爸只要你過得幸福。」

「謠謠，你一定要過得幸福，一定要要。」

畫面一轉，蘇爾又看到了蘇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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