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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注销了，所以信息也一并删除了。”

线索就此中断。

“再找找别的切入点吧。”无力的挂断电话，车外记者的提问一个接一个，一个个伸长了手试图将话筒递上前来，吵的他无法思考，挥挥手，“回警局。”

技术科的同事只能围着一部手机，试图挖出一些更隐秘的信息。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所有的努力都是大海捞针，警署的每个警官都忙的昏天暗地，展开撒网式调查，对外统一口径：正在调查中。

袁翼调查的结果和警局一般无二。

舆论喧嚣至上，各大媒体连续三日的头版头条都是关于乔丽的往事，甚至有意对大众进行了诱导，再加上营销号的配合，粉丝群情激奋，警局是铁板一块，她们不敢抗议，自然而然的把矛头对准了端木晟的公司。

一波又一波的粉丝，举着抗议的灯牌在公司门口喊口号，“无良公司，压榨乔丽！”

就连来公司上班的员工都难免被波及，只能全副武装从地下车库走，端木晟紧急加派了五个保全，也没能阻止这个局势。

袁翼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总裁？”

隔着门，传来端木晟微微沙哑的声音，“进。”

推门而入，总裁身姿挺拔的站在了落地窗前，暖阳笼罩在他的周身，模糊了他的轮廓，一向整洁的衬衣上却带着几分隐隐约约的褶皱。

目光所及，正是楼下的粉丝。

他淡淡的话语打破了袁翼的愣怔，“查到什么了？”

袁翼不自然的垂下了眼帘，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摇头，“还没有，那人是个高手，藏得很深，短时间内恐怕没有结果。”顿了顿，“总裁，不如我派人把粉丝带走吧？成天围着也不是个事儿。”

太糟心了，底层的员工怨声载道的，说是上班时间满脑子她们的口号，注意力无法集中。

端木晟缓缓转过身来，狭长的眸子扫过激动的粉丝，修长的指节慢斯条理的捏住了领结，微微的调整，掀起眼帘，“不用，收拾一下，我亲自下去。”

“啊？总裁，粉丝太疯狂了，昨天还抓伤了一个保安，您还是别冒险了。”这是袁翼不曾料到的举动，一时间有些惊诧，连声劝阻。

乔丽的粉丝数量庞大，口碑又不错，一时间不愿接受事实的粉丝多如牛毛，难保其中不会夹杂着几个激进分子，到时候总裁若是受了伤，他这个助理也可以下岗了。

端木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既然她们要一个公道，我就给她们公道。”

袁翼闭上了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已近黄昏，粉丝围了一天，也累了，或坐或立，举着灯牌靠在玻璃门上休息。

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姑娘红着眼眶，不停的喊着，“无良公司，压榨乔丽！隐藏真相，强烈抵制！”

泪眼模糊的瞧见一道纤长的身影，深蓝色的正装衬的他格外冷冽，此人不就是端木晟吗？

粉丝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道身影正一步一步走向门口，瞬间瞳孔放大，语气也越发激动起来，“快来！端木晟出来了！”

面露疲色的一种粉丝一听到熟悉的名字，蹭蹭蹭的站了起来，聚到了一起，喊声震天，一道道目光紧紧的锁住了他。

“总裁，这……”袁翼有些担心，忍不住出声。

端木晟一脸坦然，脚步不停，稳稳的推开了门，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粉丝们推推搡搡，被保安拦住，渐渐的安静下来。

“乔小姐的去世，我和诸位一样，深感悲恸，我愿意理解偶像骤然离去大家的情绪，但也请大家冷静一下，听我说一说。”磁性的声音中是自若，是镇定，不知不觉间，窃窃私语的动静也消失了。

站在粉丝的立场思考，是第一步，安抚情绪是第二步。

端木晟的脸上带着隐隐的悲伤，眸子里暗藏悲戚，薄唇微张，“我和大家同样希望警局能将乔小姐的事仔细调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而我，端木晟，在这里向大家宣布，公司会妥善照顾乔小姐的家人，给予补偿，始终保持歉疚但不愧疚的态度，如果大家对乔小姐生前的活动有任何的疑惑，都欢迎大家提出质疑，行政会给予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一番话，诚恳又妥帖，面面俱到。

粉丝的不满的情绪被安抚了，高举灯牌的手放了下来，保安面前的冲力瞬间消失，粉丝自发的抱在了一起，低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