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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道:“二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大概是丰则少爷心气高,少年人难免有些好胜之心。”
流苏也道:“南府那边已经三代没出过进士了,全家人都指望着丰则少爷重振家门,他有些紧张也是正常的,您别多想。”
私底下,冉念烟找到他,答应他一同去探望徐丰则。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因为结膜炎没法好好码字,休息几天恢复啦,雾霾也消失啦,明天开始正常更新~~~~
☆、第三十一章
冉念烟有一点不明,前世,她的印象里几乎没有徐丰则的存在,只是隐约记得闻莺提起过,南府二老爷家有位卧床的公子要从公中拨银子看病,北府每年也帮衬五十两。
闻莺言语之间颇有些怆然,感叹五十两不过是杯水车薪,冉念烟追问是何病症,闻莺只是摇头,渐渐的,这件事连带那个人都被世人遗忘了。
方才下过大雪,还没来得及清扫干净,路上的积雪就被踩得瓷实了,有如结了一层冰。因为是背着奶娘出来的,只有徐泰则和冉念烟两个,徐泰则拉着她的手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地挪动着。
“族兄其实不想来的,学里的方先生能收他做门生,谢家那位大少爷就去了。”他说着,只觉得眼前都是说话吐出的白气。
冉念烟包的严严实实,嘴被领巾裹住,声音有些沉闷含混。
“这是好事啊,方先生是翰林祭酒,将来考进士时再想走他的门路恐怕就迟了,他爹娘怎么不允?”
话说完,她也了悟了,一是人情,二是钱,说到底还是徐征放不下脸面,为了儿子的前程放下身段又有什么不可?
没等徐泰则回答,两人已进了院子,抬眼望见徐丰则的厢房,窗户上挂着白帘子,看不清里面的景象,院里静悄悄的,一株枯萎的芭蕉上压满了新雪,本应忙着扫雪的下人不知都躲到哪里去了。
徐丰则的房里传来怒斥的声音。
“怎么,还嫌你爹给你丢人了?”
今天是休沐的日子,难得回家一次的徐征竟在教训儿子。
徐泰则赶紧把表妹拉到窗下,比了个“嘘”的手势。
徐征道:“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口,教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徐丰则低声下气地道:“这不是儿子说的,是前朝颜之推在颜氏家训上写的,何况我也不是诽谤父亲,只是读书读到这句,顺手抄写下来,不想被有心之人用来挑拨咱们父子。”
徐征道:“有心之人?令宣令和才几岁,哪里懂得挑拨二字?”
徐丰则道:“说不定是别人教他们去的,以邻为壑的事,伯父做的还少吗!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兄不友则弟不恭,父亲也该思量思量了!”
徐征一掌掴下,他的话戛然而止。
“孽障,你究竟是在针对你伯父,还是在针对你父亲我?”
徐泰则听不下去,若不是冉念烟在场,怕吓坏了她,以他的性子早就要挺身而出,他要推门进去,却被拉住。
他顺着冉念烟的目光看去,原来是徐征的夫人毕氏带着徐柔则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显然是听说丈夫在训斥儿子,身边除了自己院里的几个仆妇,还跟着北府太夫人身边的周氏。
徐柔则经过时,不安且难堪地瞥了堂弟和表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窘迫地拉了拉肩头半新的的毛领子。
周氏没跟进去,把徐泰则和冉念烟送回南菖院,亲自看他们喝下安神的桂圆茶才匆匆离开。
徐泰则擦掉明瓦窗子上的雾气,眼睛贴在上面往外看,等周氏走远了才道:“令宣令和那两个小不点儿,怎么做起传瞎话的混账事来!”
他盯着冉念烟,看她依旧慢吞吞地喝着桂圆茶,不由自嘲,自己竟和一个小姑娘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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