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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正在批阅奏折的孝帝慕容景,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永昌侯。这才放下奏折开口说道:“言爱卿,你进宫来一声不吭,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是何道理?有什么事情,站起来说吧!”
想当年这永昌侯还算是一个明白人。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直接站到了保皇派这边。这些年办事还算兢兢业业,收拾太后党余孽处处雷厉风行。孝帝慕容景相当信任永昌侯言傅。
“皇上,臣有罪!臣的二弟在抓捕太后党余孽的时候,难免会误抓了一两个刘姓的族人。不过,抓住的大部分逆党,都是有凭有据的。可是,现在有两个刘太后的逆党,却逃到了京都城来了。而且还躲进了长公主的府邸。
臣可以看在长公主和驸马爷的面子上,放那两个逃犯一马。请皇上劝一下长公主殿下就不要在追究臣二弟的责任了。臣实在不知道长公主殿下,为什么要这般的维护那两个逃犯?”永昌侯言傅,按照家中道长所教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他知道太后党绝对是孝帝的底线,不管到什么时候提起太后党,孝帝都会咬牙切齿。孝帝慕容景听了永昌侯的话,半天没有说话。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心地善良,比较心软。一点儿都没有皇家长公主的狠劲儿。不喜欢赶尽杀绝,更不喜欢株连九族。
可是,那些刘太后的余孽不除去,自己总是心里难安。谁知道这帮人会不会野草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孝帝沉思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好了,言爱卿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也不用请罪,回去吧!这几年你也辛苦了。这件事,我会让太子去劝劝长公主。如果她府里真的藏了太后党的余孽,交给你处置便是!”
永昌侯言傅一听心里就乐了。心说太好了,看来先下手为强还真是做对了。慕容衣衣,就算你是天之娇女,当朝的长公主殿下也是一个女流之辈。皇上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干预朝政呢!
“臣,谢主隆恩!臣告退!”永昌侯得意洋洋的走出了皇宫。
孝帝看着永昌侯离开的背影,沉思了半天,这才说道:“小德子,你去把太子殿下找来,让他去长公主府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在府里好好养胎,尽搀和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动了胎气怎么办?让太子告诉她少操些心。朝堂上的事情,并不是她一个女流之辈可以插手的!”女人嘛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总是心慈手软。孝帝可不想看着自己信任的大臣和自己的女儿对掐。
当太子赶到长公主府把皇上的话,极尽婉转的说出来之后。直气得蓝衣当场就把桌子上的茶杯给摔了。心想自己的父皇才三十出头,这还不老呢,什么时候变得耳根子这么软了。也不调查清楚是什么事情。
那话的意思虽然被太子慕容诚说的很是婉转,但蓝衣还是听太明白了。噢,现在发现我是一女流之辈了。当初我跟着太子哥哥以及阿离等人上战场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女流之辈。我给你们献出治国之策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女流之辈?
“太子哥哥,你也认为我在胡闹吗?你知不知道那永昌侯兄弟俩,打劫了多少民脂民膏。只要是看上人家的钱财,便会找理由给人家定成刘太后余孽。可是父皇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下定论呢!你们慕容皇……”楚离一把就握住了蓝衣的嘴巴,阻止她说下去。
“蓝儿,住口!你要认清楚他先是南召国的君主,然后才是你的父皇。君父,君父,先是君,才是父!”楚离可明白的很,这里可不是蓝衣所说的故乡,不存在那些什么言论自由之类的调调儿。
蓝衣则想的是,这跟清朝康熙年间的文字狱有什么区别。就像《鹿鼎记》里的庄家。只是因为区区一本破书,提到了‘明’字。便落了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蓝衣在这一刻伤心透了,原来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也许原来皇上之所以宠爱自己,那都是自己对他的朝廷社稷有用。如果自己像紫苏一样没用,是不是也会被皇帝放弃。
这皇家的亲情还真是凉薄的很。什么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全都是骗人的。亏得自己一直以为父皇是一个明君。把他当成了孺慕的父亲。原来无论哪朝哪代的帝王,都少不了猜忌之心。
“太子哥哥,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回去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他所信任的臣子,都干了一些什么勾当。”蓝衣一气之下,连太子慕容诚也给赶了出去,起身就回了内室。区区一个外臣的谗言,便试出了皇帝对自己的信任,脆弱的不堪一击。
太子慕容诚看了蓝衣一眼转身伤心,他心里也很不好受。自己只是一国的太子,根本就做不了父皇的主。他也不明白父皇怎么能相信一个外臣,而不相信自己的女儿。
看着蓝衣伤心欲绝的样子。太子慕容诚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如果将来有一天,自己做了皇帝一定给予妹妹绝对的信任。自己的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比谁都清楚。
“阿离,你好好劝劝衣衣吧!也许父皇只是受了小人的蒙蔽,一时之间转不过这个弯儿来。等父皇想开了就好了,我也回宫好好劝劝父皇。”太子慕容诚说完,叹了口气直接便坐上马车离开了长公主府。
楚离也顾不让送自己的大舅子,赶紧走进了内室。看到蓝衣躺在床上生闷气,简直心疼坏了。一摆手让伺候的丫鬟,都退了出去。
楚离甩掉鞋子,躺到床上。轻轻的把蓝衣抱在怀里,小声的哄道:“蓝儿,不要伤心了。以后他们慕容皇室的事情,咱们不搀和就是了。什么参与朝政,咱们才不稀罕呢!这下,你该清楚我一直迟迟不肯入朝为官的原因了。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你也应该懂才对。
要不,咱们等林芝胎相稳固了,便一起离开吧!离开这个无聊的京都城。反正我们也不缺钱,我带你游遍南召国的明山大川可好?如果觉得哪里好,我们就在哪儿住下来。住腻了我们就换一个新的地方好不好?
你要是实在想救那些人,我直接派暗卫,把那刘氏父子救出来就是了。何必非要和你父皇对着干呢!太后党余孽是皇上的软肋,谁让永昌侯摸准了皇上的脉呢!实在不行,给那刘小姐主仆一些银钱,我们派人悄悄的把她们主仆送出京都城好了。”
楚离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的试去蓝衣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好了,别伤心了。皇家人都是冷血的,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他们愿意付出真心,咱们便予以回报。
他们如果不在乎这些亲情,那咱们也将心比心就是。我从来都认为你是我的蓝儿,是我心目中的那个敢爱敢恨的蓝衣。再说本来这个什么长公主的身份咱们就不稀罕。像蓝雨和灵儿一样,在外面潇洒快意江湖也不错,你说呢?”
“阿离,谢谢你。可能真的是我管的太宽了!”是啊,自己只是一个皇家公主罢了。有什么权利干涉朝政。自从出了紫苏的事情,好像无形之中,自己和皇上以及皇后娘娘之间多了一道裂痕。
虽然彼此都没有说什么,可是皇后娘娘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复从前那般炙热。自己也是能不进宫,便不进宫。省得见了面,越不过心里那道隔阂。蓝衣不认为这是自己的敏感。往往女人的第六感觉还是很准的。
“就算我们要走,也不能背着一个这样的罪名走。派人查清楚那刘氏父女的案子,把证据让人放到皇上的御书房,我们就离开!我们一定要让皇上看清楚那永昌侯的真面目!”蓝衣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咱们家你说了算。我这就让速风安排手下的暗卫,去江南明城悄悄查找证据。”楚离又好说歹说的劝了蓝衣半天。直到蓝衣脸上露出笑容,这才放下心来。本来这孕妇的情绪就不稳,谁能想到因为刘静主仆的事情,引来皇上一番敲打。
此时的定国候也不安宁。侯夫人王氏也是气的跟什么似的。她没想到小小的一个通房丫头,会有那么多的心计。这古代通房丫头,是给府里的少爷们开荤用的。在新娘子进门之前,如果新上任的主母不喜欢,这些通房丫头提前就得打发掉。当然,在她们和少爷同房之后,都会被赐一碗避子汤。谁能想到赵峰的这个通房丫头怜儿,尽然买通了府里的婆子,把避子汤给偷偷的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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