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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她身上选的这件晚礼裙一样，黑色露肩拖地长裙上点缀满了白色圆点，蓬开的裙摆上有无数复杂的皱褶设计，本来看起来有点冷艳高贵的，现在明显不太符合她的柔软气质了。
石涧仁就简单一身纯黑带点银灰的小礼装，属于换了领带又能当西装穿的那种，任随洪巧云不声不响的追忆似水流年，结果出了巴掌大的古城没多远，就在一片样式气派的古典雕花石柱大门前停下了。
华沙的城市规模有点类似巴黎，以古城为中心向周围辐射，基本都是带着古典气质的建筑，只是出了中心古城外就是普通马路，这里的灯火通明让石涧仁有点吃惊，他原本以为只是个贵族召集的内部酒会，结果规模看起来很大，居然还有些记者在门口拍照，所以在平京已经有了陪影星出席类似场合的石涧仁相当有礼节，似模似样的单手扶着洪巧云袅袅的下车来，长裙拖地时候的摇摆，终于让女画家也兴奋起来，最后要求马夫给她和石涧仁在马车前面拍照以后，才单手提着裙摆，另一只手牵着石涧仁走进满是中世纪风格的府邸里面去。
有闪光灯闪过，好像以前洪巧云很想追求的这种上流社会浮华生活终于接触到，却没了年轻时候向往的那种兴奋，禁不住把手上握着的温润手指捏得更紧一些，石涧仁还以为她有点惴惴：“不会吧，之前我还以为会因为我们的商务要求搞个小聚会介绍点朋友，现在看起来，我们只是适逢其会而已，根本不是主角，你还紧张什么？”
洪巧云笑着说了自己的感受：“牵着你的手，好像自己变成了小姑娘，就想抓得再牢一些。”
结果话音刚落，正面就出现一位真正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晚礼裙，轻纱漫舞的那种热情迎上来：“你们终于来了，姑妈都问了好几次……”然后站在石涧仁面前，娴熟的原地转一圈：“好看吗？”
额滴个神啊，这一刻石涧仁和洪巧云完全是凭借声音和那双很容易让人过目不忘的湛蓝色眸子，才能辨认出眼前这个宛若精灵一般的姑娘居然是凯特，哪怕现在站得这么近了，石涧仁都绝对看不到一星半点的雀斑！
白皙透亮的脸蛋有明显的尖下巴，脸颊显得格外瘦小，然后本来眼睛就大得丧心病狂，还加了褐色的眼影，搭配棕褐色细眉和盘起来的棕色长发，都再衬托出双眼这个中心点来，所以那蓝得跟宝石一样的瞳孔周围眼白都多醒目的。
简直就有点卡通漫画里面那些少女主角的非人大眼睛一般。
反正以石涧仁的审美观来说，这都不能用美丽漂亮这种词，完全就是另一个世界一般的妖冶。
气得洪巧云都笑了：“这外国人真不是东西，这边祝我们幸福，掉过头就挖墙脚么？”
嗯，别人觉得是理性竞争呢。
第738章终于有个明白人儿
洪巧云接下来还是松手了，因为一瞬间就转过弯来：“哎哟，反正我这老大姐也就是个老大姐，你这开辟国际市场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呢，况且回过头看你国内国外乱成一锅粥，没准儿我心里还觉得幸灾乐祸呢！”
石涧仁看她真是这么看笑话的眼神，只能无奈：“你这啊，完全就属于心眼黑化了……”
虽然好久没在国内给年轻学生上课，没听过这么新潮的词儿，但洪巧云就是玩颜色的，一听就明白大概意思，哈哈哈的捂着嘴半弯腰，使劲挥手让凯特把石涧仁领走，蓝眼睛的精灵巧笑嫣然的带着跳舞的脚步往里面走，还好奇：“你们跟其他中国人好像有点不一样？”
石涧仁借着这么近的距离和周围偶尔明亮的灯光，终于确认凯特脸上应该是化了妆，特别是脸蛋上有足够的粉底盖住了雀斑，按照倪星澜在保姆车给他上的那些化妆课程，这姑娘没准儿还用了很多粉彩来形成骗眼睛的光影效果，让脸颊看起来特别的瘦特别窄，再加上眼影之类的加深眼部效果，才形成现在这样特别的观感。
第一时间石涧仁想到的居然是远隔重洋的纪若棠，好像那姑娘曾经也有一段时间很喜欢这种把自己捣鼓得跟二次元的动漫人物一样，可等到接触残酷的现实，那姑娘没选择逃避进虚幻世界里，而是勇敢的抛弃面对。
大大的眼睛可能就跟雷达探测距离超乎同行一样，凯特立刻注意到石涧仁的目光，还害羞：“喂，你不觉得这么一直盯着女孩子看很不礼貌么？”
其实已经神游到美国的石涧仁连忙收敛：“对不起对不起，你今天的确很美丽……”这是在意大利学到的欧洲礼仪，面对女性哪怕胖得跟水桶腰一样也要赞美之词溢出来的涌上去，反正也不要钱，大家都开开心心。
凯特果然笑得开心，穿着白色高跟鞋的脚都在地面飞快的转了个圈：“你真的跟其他中国人不一样。”
石涧仁终于好奇：“你见过其他中国人？”
凯特并肩前行的样子有仪态万千的大家礼仪，遇见有些站在旁边的盛装宾客，还有微微的屈膝礼：“当然，现在欧洲很多大学都有中国留学生，我的朋友也认识不少中国人。”
石涧仁真是来工作的：“那你对中国人有什么印象呢？”
凯特不需要多考虑：“聪明、贪婪、粗鲁、懦弱……嗯，还有点猥琐，我认识的好些中国留学生还很宅，喜欢成天躲在宿舍打游戏，偶尔看见我们女性就躲闪着偷看，眼神明显猥琐。”
聪明是种能力应该算是中性的，而后面负面的几个词全都是习性上缺点，石涧仁也没觉得多难堪，笑着点点头：“嗯，看来现在走出国门的中国人没有完全做好，其实每个国家和种族的人都有各种性格优缺点，一概而论稍微有些武断。”
凯特眨巴蓝眼睛：“哦，我就是觉得你和我知道的印象中那些中国人太不一样了，有种睿智和沉稳的成熟，怪不得姑妈说凯西很爱你。”
要是这会儿解释自己跟洪巧云没有男女关系，难免有点故意撇清扫除障碍的感觉，所以石涧仁只笑笑不说话，回头看看一位穿着燕尾服的高大东欧男子正陪着洪巧云在到处游览交际，放下心来自己也观察整个场面。
其实根据他对这个城市的布局的记忆，这里大约应该是个公园，游历指南上面好像说这里就是以前的皇家园林，现在算是个漂亮的公园景点，之前他也跟洪巧云来游览过，但这一晚终究还是回到了建筑的原有功能上，绿树成荫环抱中的大片大片翠绿草坪在夜间一样被明亮的灯光照得如同白昼，所以那到处的鲜花不知道是因为错乱了阳光盛开，还是临时移植来的盆景，但多走得几步居然能看见有孔雀在花丛中散步！
实在是在这座面积不算大的首都里，这座皇家园林的绿化太大，以至于宾客都三三两两显得比较稀疏，不过东欧本来就人口稀疏，不奇怪。
凯特没听见他的回应：“姑妈说你也是个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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