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恶魔与撒旦(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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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离世时他尚在襁褓,于他而言,母亲其人,只是那些存在于纸张上的字,她字迹娟秀,行文流畅,每一封给他的信,末尾都在规劝与祝愿。
规劝他“凡事多忍让”,祝愿他“成为一个快乐的人”,却没有告诉过他,要如何才算“忍让”,以及,如何才能“快乐”。
以至于他自有记忆以来,都只能对那些莫名其妙施加在他身上的不公忍气吞声。
幼时被掠夺玩具是常态,掠夺还不算,但凡他喜欢的,倾心的,无论是什么,最后的结局,只会被摧毁之后藏在他床铺的被褥里。
有玩具这样的死物,也有小猫小狗这样的活物,以至于儿时,他对那张床铺的恐惧与抵抗,完全不亚于恐怖电影。
当然,过往的生命里也不是只有冰冷,也曾有人关怀过他,对他温柔以待过,可他们的结局,也一样逃不开那宛如厄运一般的诅咒,无一例外,最后,他们都躺在了那朵盛放的血色之花里。
而这其中,也包括在这个家里,唯一给过他几分亲情温暖的姐姐,柏家的第四个孩子,柏蕊,也是柏家这六个孩子里唯一的女孩。
只因为她曾在背地里默许过他对沐如芸的报复,她知道了他把沐如芸哄去南山,要把沐如芸推进湖里的计划,可她却一个字都没有对其他人说。
可遗憾的是,不仅有人救了沐如芸,柏远还现了柏蕊早已知道这件事的事实。
时至今日他也还记得,柏蕊用一种极其急切的语气告诉他,“要么,你就去争,要么,你就跑,不争不抢的留在这个家里,除了无穷无尽的折磨,你什么都不会得到。”
那时的他陷在对一个人起了杀念的恐慌与自责里,自然听不懂柏蕊的劝告,可他没想到,这竟然是柏蕊留给他的遗言,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久卧病榻的爸爸,也在不久之后撒手人寰了。
爸爸留下了遗嘱,把柏昌定为柏家掌家人的人选,他们对他的针对,不仅变本加厉,还名正言顺了。
自此之后,家里,再也没有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他在那间离主卧最近的房间里,几乎日日蜷缩在角落,过完了自己的少年时代,唯一陪伴他的,只有爸爸房间里这架旧钢琴,他所有的情绪,都在这架谱出了无数乐谱的钢琴里。
直至长大成人,他终于有资格做出选择,在柏昌的要求下,他立下“永不回柏家”的誓言,把柏姓改为妈妈的靳姓,在廖叔当众把他的随身行李翻遍之后,他终于逃脱了这个牢笼。
那时的他尚不知他们为何当众这样折辱于他,直至后来,他迟迟未听闻柏昌接掌柏家的消息之后才知道,原来,历任接掌柏家的掌家人都有个规矩,除了遗嘱之外,还需要代代传下来的家徽,二者齐全才能正式接掌柏家,他这才明白,他离开那天,廖叔究竟在找什么。
他当然不知道家徽在哪,他更不认为家徽和他有什么关系,儿时,保姆曾告诉过他,他是爸爸最宠爱的儿子,爸爸对他的未来寄予厚望,可他对爸爸的印象,也只是恒久的躺在医院白色床单里的身影而已。
他甚至不记得他曾和爸爸说过几句话,有过什么互动。
谈何“宠爱”?
假若这一次不是东窗事,沐如芸极有可能探究到他对万琳的心意,他也不会情急之下说出那样的话,让柏昌误以为他知道家徽在哪。
他不能让万琳,也静静的躺在那朵盛开的血色之花里。
“咔哒”一声响,打断了他的回忆,他转头,看见柏昌站在门口的身影,他脸上带着慈爱的笑,走道上的灯在他身后,为他的轮廓描了一圈白色的边,看起来慈爱又圣洁。
一如曾经,他静静的站在房间的窗边,慈爱的看着他抱着保姆从高处跌落的身躯嚎啕大哭。
假若沐如芸是残忍的恶魔,那么柏昌,无疑是恶魔背后邪恶的撒旦,他柔和的面庞下,装着一颗不属于人类,冰冷而狠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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