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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止住。

  电话那头，异样的沉静、沉默，但又涌动着诡异的气流。

  这不是神棍。

  郑明山缓缓从梅花九娘身边站起来。

  听筒里终于传来声音，这声音，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重重年月，带蛊惑的沙哑和女人的妩媚，是噩梦里最深的梦魇，他从未忘记过。

  &1dquo;罗。”

  罗韧觉得全身的血一下子冲上颅顶：&1dquo;木代呢？”

  &1dquo;好久不见。”

  &1dquo;木代呢？”

  &1dquo;这么久不见，不跟老朋友叙叙旧？只惦记你的小美人儿吗？”

  罗韧怒吼：&1dquo;木代呢？”

  &1dquo;她好的很，就是又哭又闹又叫又骂，不过你放心，我脾气好，不会一刀杀了她的——杀了她，就没得玩了。”

  罗韧咬牙：&1dquo;梅花九娘是不是你杀的？”

  &1dquo;那个找死的老太太吗？”她轻笑，&1dquo;那么老，也不剩什么日子了。”

  &1dquo;你想怎么样？”

  &1dquo;我想怎么样？”她的声音低的像是情人的呢喃，&1dquo;罗，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美丽的女人，一生要经历两次死亡，一次是美貌逝去，另一次，才是真正的死亡。”

  &1dquo;罗，我瞎了一只眼，你已经杀了我一次了。”

  她咯咯笑起来。

  &1dquo;看到你的小美人儿这么漂亮，我真是嫉妒。”

  罗韧死死攥住手机，骨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1dquo;你到底想怎么样？”

  &1dquo;我也不知道想怎么样，或者，见了面，我就知道了。”

  &1dquo;在哪见面？”

  &1dquo;你家就不错。”

  家？哪个家？

  她继续说下去：&1dquo;古色古香，视野通透，斜对面就是你朋友的酒吧，罗，你回到中国之后，真是交了很多无聊又奇怪的朋友，为什么会养一只鸡呢？”

  她哈哈大笑，那笑声，终于变得狠戾而又恶毒。

  &1dquo;你要尽快赶回来，因为我很不喜欢你的小美人儿，她的眼睛很漂亮，可是我的眼睛，只剩下黑漆漆的洞。”

  罗韧胸口起伏的厉害，他努力控制声音的颤抖，不想让猎豹听出自己任何的情感起伏。

  说：&1dquo;让我听一下木代的声音。”

  &1dquo;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的人。”

  罗韧没有说话。

  &1dquo;医生说，我的眼睛，已经不能再接受眼球移植了。可是，我总是还想试一试。”

  她挂断了电话。

  雾已经散了，明亮的阳光，照着他，照着郑明山，也照着再也没有声息的梅花九娘。

  但是罗韧感觉不到温度，只觉得冷，冰凉。

  他抬起头，看到郑明山。

  罗韧勉强去笑，嘴唇翕动了一下，说：&1dquo;猎豹劫持了木代，木代有危险，我要尽快赶回去&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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