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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秘書氣笑了,他那天說了那麼多,感情這位只記住了這句:「違法亂紀的事咱們當然不能做,可是我也沒叫你把事情弄得人盡皆知。」
顧言真當然沒想過要高調,但是他畢竟算半個公眾人物,做什麼總有人圍觀,他也不能因為活在別人眼裡,遇到合心意的結婚對象也無動於衷吧?
「謝寒是難追了點,但是這也沒什麼。」顧言真不以為意,「越是相貌優越的人越該有些尖刺,這樣才不會任人採擷。」
姚秘書明白多說無益,顧言真這個死腦筋決定的事誰也拉不回,他除了跟在後頭收拾殘局,也沒別的辦法。
第一次出師不利,顧言真卻越挫越勇。
接下來的幾天,謝寒每天下午三點半準時收到跑腿小哥送來的禮物。有時候只是幾塊漂亮的小蛋糕,有時是貴重的手錶配飾,甚至今天還真的有給他送來黃白菊花。
時宴得知後哈哈大笑,連連拍著謝寒的肩膀:「我靠,這位顧總還真的信了!哈哈哈哈……」
謝寒一把拍開他的手,從花束里拿出一張卡片,署名果然是顧言真。
都說字如其人,顧言真的字跡筆鋒凌厲,橫折彎鉤不偏不倚,乾淨利落當斷則亂,不拖泥帶水,也不會刻意賣弄,簡簡單單幾行字就看得出他生性冷硬,還帶著點不符合他實際年紀的古板。
「哼。」謝寒不屑的把卡片撕碎,連同那束可笑的菊花一起丟進垃圾桶。
托他的福,現在全校人都知道自己被顧言真看上了,有些看他不順眼的傢伙私下裡給他造黃謠,謝寒雖然從不管別人說什麼,可是被那麼多人關注,就連去上課都被人圍觀,他就格外煩躁。
「敢跟他告密我的事,你就死定了。」謝寒警告時宴,他知道這兩人加上了好友。
時宴聳肩,笑嘻嘻的說:「我肯定不會背叛你的。其實顧總和我也沒怎麼聊,他只問你平時作息和喜好,隱私的事可一句都沒提。」
謝寒見他識相,懶洋洋打開電腦。他最近沉迷一款槍擊遊戲,槍殺畫面非常逼真寫實,他常常通宵後就會有種分不清虛幻現實的錯覺。
他享受遊戲裡隨意射殺他人的快感,有時候殺紅了眼連隊友都不放過。所以只要他上線,總有人不遠萬里也要過來取他人頭。不過那些都是菜雞,根本不是謝寒的對手,他們也就只能在公屏上無能狂噴,謝寒都不理睬。
時宴看著謝寒熟門熟路開機登錄遊戲界面,盯著他的側臉看了一會兒。
也難怪謝寒這小瘋狗在外面有那麼多人明知他什麼德性還喜歡他,這張臉可真漂亮啊。上天好像很鍾愛他,偏心的給了他一副完美無缺的皮囊。他的眉眼口鼻找不到一絲瑕疵,不言不語安安靜靜的時候像極了美術畫室里的天使雕塑,尤其是那雙清澈純淨的眼睛,看人的時候仿佛帶了鉤子,要把人的魂都勾走。
可惜這麼好看的人是瘋的。
「再看把你眼睛挖了。」謝寒頭也不回,雙手在鍵盤上翻飛,一邊冷冷的說。
時宴輕笑,問:「今晚去不去喝酒?」
「去。」謝寒最近心情很差,又煩顧言真,正好也很久沒去酒吧,去發泄一下也好。
晚上天黑,謝寒和時宴去了大學城的酒吧一條街。因為是開在學校附近,這裡的酒吧里大多都是學生,價格也合理,很多學生晚上三三兩兩約好一起來蹦迪喝酒,氣氛很好。
這條街一共五家酒吧,每家風格都不太一樣,謝寒從不會去那些清吧,軟綿綿的歌聽得人昏昏欲睡,一般女孩子和文青多些。他常去的是另一家叫做『焦土』的酒吧,駐場的樂隊是死亡重金屬風,還沒進門就能聽見裡面震天響的打擊樂聲,夾雜著一群男女歡呼驚叫的嘈雜。
謝寒推門而入,環顧一圈後自顧自找個位子坐下。酒保認得他,將他寄存在這裡的酒拿了出來,笑著打招呼:「謝先生,好久沒見你了。」
「嗯。」謝寒不喜歡和人攀談,冷淡的開了酒瓶後就不搭理對方。
時宴接過話,和酒保笑著聊了幾句。
來這種酒吧的年輕人大多喜歡尋求刺激,也有不少人抱著艷遇的想法過來「撿屍」或者一夜情,彼此看對眼出了酒吧就直奔賓館,所以很少有乖巧老實的學生會來這種地方。
不過謝寒來這裡的目的純粹為了喝酒,對其他人根本不感興。又或者說,他對所有人都沒興,更別提和誰上床做那些噁心骯髒的事。
常來焦土的人也大都知道他的脾性,一般不會輕易招惹,但總有來的人不清楚,每每要鬧出點風波。
一段時間沒來,果然就有陌生的面孔不識的湊了過來。
時宴一抬頭,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圍著謝寒坐下,其中一人打著唇釘,眼上還畫著粗黑的眼線,滿身酒氣,他熟稔的伸手握住謝寒的肩膀,流里流氣的嬉笑:「美人,一個人來嗎?」
時宴被冷落在一旁,好心提醒道:「你們最好別惹他。」
他的話讓對面其中一個男人不滿,那個男的穿著身黑色皮夾克,拉鏈大開,露出裸著的胸膛,他凶神惡煞的道:「這兒有你什麼事!?」
時宴聳肩,低頭喝酒。
謝寒舉著酒杯輕抿一口,原本稍稍平復的心情在這一刻落到谷底。
摟著他的唇釘男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忽然搭在謝寒肩上的手一陣鑽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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