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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国际展览馆，许子航坐在7号馆的a区。那些翻来覆去学习的语法在他脑海里全都变成打乱的编码，单词更像是从来没背过一般空白。他在桌上一根根摆好削尖的2B铅，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再熬几个小时。”

  十一月的港岛还停留在夏季，咸湿的海风吹不进展馆。换了三根，许子航在埋头填卡的间隙抬头望了一眼，四周坐着的都是和他一样挑灯夜读过的少男少女。

  学习的路上孤独又不孤单，不管是他隔壁奋疾书的女生，还是此时坐在高三教室里对着黑板上的倒计时分秒必争的同学好友，他们都在为着自己向往的未来努力。

  “考完啦？”考场外的许兴强迎上来，在儿子的后脑勺上拍了拍。

  “嗯，结束了！”

  姚戈在午夜里打开许子航在考场外的自拍，手指在他额头的位置摸了摸，低声说：“辛苦了。”

  谢谢你为了我而选择孤注一掷的勇气。

  许子航考完试回酒店后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醒来后睁眼看到的还是许兴强坐在窗边的剪影，但这一次，他不再感到亏欠。

  2o11年末的最后一晚，除夕夜。

  “今年的礼物在邮箱里。”

  “是什么啊？”

  他们很久没有再用电子邮箱通信，偶尔许子航翻到当年的那些来往信件都觉得脸红，虽然这些话他还是爱讲，但留下字句就显得不同。

  “给我写情书嘛？”

  “你看了就知道了。”

  许子航“哦”了一声，迫不及待地点开他的QQ邮箱。

  件人:戈&1t;

  送时间:2o12年1月22日23:53

  收件人:我爱学习&1t;

  主题:年礼物

  「附加文件」

  许子航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感觉，他舔了舔嘴唇，点了上面的“pdF”。

  各家的电视上的春晚都开始播报倒计时，此起彼伏的爆竹烟花劈开夜幕，迎接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