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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爹还在书房里,我得送盅鸡汤给他补补,他现在心情不好,正需要人安慰,你去去去,别挡着我。也幸亏我肚皮争气,有了你这小子,那女人走了,现在正是我能不能被扶正当上国公夫人的紧要时刻。&rdo;应如玉再说什么,于任心已经不想再听了,掉头就走的他还用力的甩上房门,让他亲娘一阵的鸡猫子鬼叫。&ldo;你这小王八蛋,到底谁才是亲娘,你发什么脾气给我看,你行,还不是从我肚子生下来,要不然你现在能使小公爷吗?&rdo;于任心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曲起膝来,一个人生着闷气。他知道今日如果易地而处,他是雏儿,而那绿竹是小公爷,娘亲一定一生下他就毫不考虑的丢进水沟淹死他,绝不会像大娘一样,拼了命,不要国公夫人的身分,不畏怯爹爹的怒容护卫他。如果他是雏儿‐‐他用力的爬爬头发,越想越愁闷,越想越是心惊胆跳,随着天色转暗,连饭都吃不下了。亚东身影不动,就像房内的摆设一般,静静伫立,默默无声,而坐在桌边的人也一样沉默,空气中充满沉闷的压抑。烛光下,是一张被撕得粉碎,一片片的、被拼凑起来的信纸,上面还沾了不少泥迹,但还是看得到模糊不请的内容,切以刑直视着纸上的文字,神色漠然。&ldo;这是递给桃红的?&rdo;良久,他沉声问。亚动有问必答,&ldo;属下见那人武功不弱,不敢跟得太近,去到了杏花胡同,那俩太多练家子的护院,属下怕泄漏行踪,不敢再追。&rdo;&ldo;那人进了杏花胡同就没再出来了吗?&rdo;&ldo;是,爷。&rdo;&ldo;你确定是杏花胡同,那里可是拄着不少皇亲国戚,于国公府、承王爷府、言侯爷府、国舅爷府等都在那里。&rdo;&ldo;属下没有看错。&rdo;亚东淡淡回答。他知道爷不是怀疑他,只是难以置信,现在天下太平,这些皇亲贵胄坐拥姬妾。出乘华车,谁会与风作浪,毁了自己的富贵。&ldo;收了信后桃红说了什么?&rdo;亚动瞄了切以刑一眼。爷自从几个月前遇见桃红后,虽然不至于方寸大乱,但他看得出爷对这名雏儿有不一样的感情,而现在爷神情平静,看不出这件事对他造成的冲击。&ldo;他哭了,哭了好一会,然后就被阿捧撞见,他对阿捧解释他不知道为何有这一封信,也不知道是谁传给他的。&rdo;&ldo;阿捧信了?&rdo;&ldo;是,阿捧信了,将信纸给撕碎,埋在土里,发誓绝不说出此事,属下在他们离开后才挖出这些碎纸。&rdo;&ldo;这雏儿倒也奸险,知道如何利用人心,阿捧心向着他,自然不会出卖他。&rdo;切以刑冷哼。&ldo;要将桃红捉来逼问吗?&rdo;亚动请示道。他摇头,&ldo;不必,先别打草惊蛇,静等对方在与他联络。&rdo;&ldo;爷,也许,&rdo;见主子冷静的神色,却越是觉得周围的气场不平静,亚动忍不住多嘴。虽然这话不合情理,但他隐在暗处,见桃红对阿捧言谈的脸色,竟有种桃红真的不知原由的错觉。&ldo;也许桃红真的不知……&rdo;&ldo;不知,那他哭什么?这雏儿总是喜欢耍着他人。&rdo;亚动恢复冷静。切以刑神色冷漠,但他放在膝上的拳头握得死紧,那纸上写了五个大字,笔劲雄健、字体大器,一见就知是男子笔记。毒杀切以刑‐‐这五个字刺痛了他的眼。切以刑抿着唇不再开口,亚动低下头,不敢看摇曳烛光下,一向威风凛凛的主子脸上肃杀的表情。&ldo;我不是买了吗,他不是卖了吗?哎……哎……哎!&rdo;一群雏儿在后院洗衣、打扫,于灵飞拿了把椅子坐在一旁晒太阳,可能是因为太过无聊,他开始喃喃自语,只是谁都不懂他在说什么。&ldo;我买了也没用到,好歹他大将军来这里帮我垂垂肩、揉揉手,再不济让我调戏一下当消遣,要不然真是无聊死了。&rdo;旁人本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是竖着的耳朵听到&ldo;大将军&rdo;三个字,纷纷背过身去,掩住嘴轻笑的互递眼神,原来老板想情郎了呀。谁不知道切将军来这住的时候老板房里传出的动静,老板&ldo;叫&rdo;得好大声,当时大约是四更时分,他实在&ldo;叫&rdo;得太过激烈,让他们隔日见了他,叫的人不脸红,他们一个个先热了脸。众人不知,那一日于灵飞是因为被切以刑打了屁股,这种不名誉的事他怎么可能对第三者说,而他自然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往哪一方面想去,造成这种令他哭笑不得的误会。风袅奔了进来,&ldo;老板,有人求见。&rdo;于灵飞立刻站了起来。回来八王爷府见他的,不就是那个卖的人吗,算算日子,他也大半个月没来,没他在旁横眉竖目,他开始觉得人生无趣,这大概是他在心里骂他习惯了,没人给他骂了,他就不自在。人被迎了进来,却是穿着一席锦篮长袍、头束蓝带,面如冠玉的男子,切以刑向来要来就来、要走进走,还需要风袅通报吗?要是他来,铁定会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就像走他家后院一样,说不定还要自己倒茶侍奉呢。男人身边带个伺候的雏儿,那雏儿却做武装打扮,不像一般的柔美,但也有几分丽色,应是侍从兼保镖。就见男人赞赏的眼光从自己的脸一路看到脚,这样大刺刺的目光应该会让人不悦,不过他眼里充满恭维,也不至于色迷迷的,于灵飞也就不怎么在意。反正这没几两肉的桃红确实长得不差,走在街上,虽不至于整条街的男人都在看他,至少也有半条街。&ldo;在下姓木,单名雕,周鸟雕,家居南方,做的是塞外、南方的药材生意,听说花魁的茶楼是京城一等一的去处,便想与花魁合作,这是在下的见面礼。阿满,呈上来。&rdo;于灵飞听了直响笑。叫木雕,不就音同木雕吗?这名字可真是搞笑,他的父母铁定是木工,要不然就是对木工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执着。他不知这人为何将注意打到他头上来,只见那侍从阿满面无表情,姿态却甚是优雅的呈上一只盒子。他随即的瞄了盒内一眼,随即两眼瞪大。这、这人参也太大了吧。这不是人参,是特大条的白萝卜吧,简称萝卜王,这么大的人参得要长几年才成。&ldo;这是在下敬赠的薄礼。&rdo;木雕掀唇一笑,好像十分满意于灵飞等人的震惊,笑容是十二万分的迷人,几个雏儿看得目不转睛。这人生在现代,铁定是干男公关的料。但他于灵飞对男人没兴趣,自然没被他迷倒,他耸耸肩:&ldo;这礼可不薄呀,不瞒你说,我的店被拆了,现在正在重建,至少还的一个月的时间才可能完工。&rdo;木雕微笑,有个雏儿红着脸搬了张椅子给他,他轻声道谢后坐下,那雏儿窜进同伴里,几个人还对他嬉笑,搞得他脸又更红的出手打闹。木雕笑容未减,&ldo;花魁客气了,你的店被拆,但赐建的是谁?是当今皇上,这摆明你的店就是京城第一茶楼,皇上不只去过你的茶楼,还心疼它被毁了,这传出去,京城的公子少爷谁不去你的店捧场,那可是皇上赐临、赐建、喝过茶的地方,能跟皇上做同样的桌椅、喝同样的茶,说出去多有面子。&rdo;&ldo;所以呢?&rdo;于灵飞听他绕了一大圈,就是不懂他想表达什么。他们五十几个雏儿窝在八王爷府苦等茶楼早日建好,可他烦的可不只是这桩事,一想到要养活五十多张嘴,他在怎么算,都是难。&ldo;在下冒昧直言,听说花魁店里的茶,实在是……&rdo;他声音压低,&ldo;上不了台面,据说皇上连一半都喝不下去。&rdo;于灵飞也没脸红。这是不用他说,他自己心里也有底,自从喝过于国公府的茶后他才知道,为什么冷血汉皇帝跟切以刑喝不下去,他家的茶真是有够糟的,糟得他都想哭了。但怪不了他,天下之富都集中在这些人手里,他们的茶当然好啊。&ldo;差就差呗,我也没卖几文钱,算算人工与成本已经算不错了。&rdo;&ldo;在下可否提出自己的想法呢?&rdo;于灵飞挥挥手,讨厌他的说话方式。&ldo;有话快说,你弯来绕去的我听不懂。&rdo;木雕严重闪过几丝笑意,&ldo;花魁快人快语,在下就直说了,在下的人参好,是从塞外直接自采参人手里买来,十万八千里的路这人参何等珍贵,我听所花魁茶楼推陈出新,卖的全是一些没听过的点心,这人参若是入菜,一道汤可卖多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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